“咱們的‘先鋒’就是厲害啊,才不夠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把敵軍打退了,來來來,本帥敬你一杯,祝你百戰百勝,百戰百勝!”紀榮醉得不輕,嘴裏的話也變得含糊不清。
‘先鋒’有些不屑地別過頭,側身不受他的敬酒,淡淡地說道:“紀將軍喝醉了,末將還有事稟報,請將軍屏退左右。”
紀榮奸笑兩聲,突然將酒瓶砸向一邊,吼道:“混蛋,沒聽見先鋒將軍說的嗎,都給我滾出去啊!”
周圍的將軍聞言頭也不敢抬地退出了帥營,紀榮的怒目圓睜瞬間轉化成了傲慢的斜視,他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麼?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末將以為,今晚偷襲蹊蹺得很,丁軍並未做任何抵抗就撤出的攻擊圈,末將本以為他們有所埋伏,但是末將派去的人回來稟報說是前方根本沒有埋伏,末將以為丁軍還有後招,希望將軍能夠盡快部署,以免丁軍使詐。”
“嗬嗬,既然你已經想得如此妥當了,還來回稟本帥作甚?!”
“紀將軍,你乃三軍主帥,此事非同小可。”
“有什麼大不了的,難不成還怕丁軍死灰複燃嗎?”紀榮一半是輕視了丁軍的實力,一半也是借著酒勁與這位‘先鋒’堵著氣,“你既然已經猜準了他們的第一次偷襲,難不成他們還敢來麼?”
“將軍若是原意將帥印交予末將,自然不用將軍操心。”
“你……”紀榮氣結,“本帥告訴你,領兵作戰不是兒戲,不是你以為的推測的就是正確的,本帥現在認定丁軍根本不會再反撲,光是我們這綿延百裏的營帳等能嚇得他們望風而逃!你的這些個疑神疑鬼大可不必再說!”紀榮被這位‘先鋒’氣得不輕,奈何他出征前戚天霸千叮萬囑要保護好這位‘先鋒’,不能出一點岔子,他再多的不滿也得往心裏咽。
“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先退下吧,本將要休息了。”紀榮不想再看到他的嘴臉,氣得下了逐客令。
“將軍若是一意孤行,如果出了什麼岔子,你能同主公交代麼?”‘先鋒’顯然不想結束這場對話。
紀榮轉身將自己的帥印擺在桌上,大聲喝道:“本帥讓你看看,誰才是大帥!來人啊!”
營外的侍衛聞聲而入,紀榮本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口邊,又回味著戚天霸的話,隻能壓住火氣,狠狠說道:“先鋒將軍喝醉了,將他扶回帳裏,酒沒醒之前就好好休息吧!”
‘先鋒’憤恨地掙脫開侍衛的手,怒視著紀榮,道:“末將謝過紀將軍!”說著甩手就走。
紀榮顯然怒氣未消,他緊緊攥住桌上的帥印,想著出師來‘先鋒’對他的種種不敬,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窩囊,如今都要自己交出帥印了,但是他知道這位“先鋒”一定是大有來頭,隻能把一切都憋在心裏。
丁閥軍營裏的兩位將軍也在對話,隻是他們的對話要緩和許多。
“唐將軍是否覺得本帥太過嚴厲了?”景熙緩緩說道。
“末將不敢。”唐忠不敢多說什麼。
“現在就你我二人,想說什麼盡可道來,不用顧忌。”景熙知道唐忠有話要說。
“那末將就直言不諱了。”唐忠也是武夫,不善於繞彎子,“末將覺得偷襲之事本就太過突然,蔡將軍部署不周也是常事。”
景熙輕笑兩聲,說道:“唐將軍想說的怕不是蔡將軍吧,唐將軍想說的是本帥軍令下得草率,沒腦子又想搶攻?”
景熙說得輕巧,卻讓唐忠嚇出一聲冷汗,忙跪倒在地:“末將不敢,末將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