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譚悠然自己守在床邊鬱悶,又有人敲門。
“譚姑娘……”百蝶端著午飯和藥走了進來。譚悠然一見她就更不自在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帶這檔子事了。自己應該怎麼辦?
保持自然,保持自然……
百蝶看著譚悠然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有些疑問:“譚姑娘,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譚悠然就知道自己不是顏水玲,那個說謊不帶臉紅,幹壞事不帶心虛的家夥。還是說點別的轉移一下話題吧。“百蝶姑娘,今天給書呆子又帶的什麼好吃的?”
百蝶笑笑:“也沒什麼,太醫的藥方改了,不知道這個藥的效果怎麼樣。”
百蝶將藥碗拿出,看著譚悠然,示意她將顏水玲叫醒,看來除了譚悠然還真是沒人敢惹這位睡神。
譚悠然剛要去叫顏水玲,門口卻再次傳來敲門聲,這又是誰來了?今日這裏是徹底熱鬧了。
“鍾太醫?你不是回去了麼?”百蝶開門,一見是鍾太醫,顯得很驚訝。見她這個反應,譚悠然倒是放心了,看來百蝶並不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什麼。
鍾太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了笑“是王爺留我在這裏用午膳的。百蝶姑娘,王爺要我來找你,說是有什麼事,要你馬上過去。”
“可是,顏姑娘的藥還沒吃呢。”百蝶看了看手中的藥碗,一臉為難。
鍾太醫倒是沒猶豫,直接將藥碗接了過來“你還是快去吧,王爺等著你呢。這藥誰來服侍顏姑娘服都是一樣的。”
“那好吧。勞煩了。”百蝶看了看藥碗,最終還是走出門去。
“咳……咳!”
床上的顏水玲咳嗽幾聲,呼吸也變得不如剛剛的平穩,病態一下就表現出來了。譚悠然一驚,這才明白。原來這妮子一直在裝睡,並且一直在掩飾自己的病,她是要玩命麼?
“書呆子,你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顏水玲並沒有理會,隻是睜開眼看向正在那邊不知道對著藥碗實行什麼實驗的鍾太醫身上。
鍾太醫那好似化學實驗般的對湯藥研究了一番,好像發現了什麼,眉頭緊皺,又瞬間放鬆,看了顏水玲一眼,點了點頭,那眼神裏似乎還有讚賞之意。
他們兩個在傳遞密語麼?譚悠然一臉黑線的看著詭異二人。看著鍾太醫將藥倒掉,將門窗關好,緩步走到床前,以及臉上附帶的凝重神色來看,譚悠然知道自己又該知道什麼陰謀陽謀了。
她懷疑自己知道太多有一天會不會被顏水玲那個腹黑女滅口啊。
“顏姑娘,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的?”
“您走以後。”
鍾太醫一驚:“可是在那時你已經告訴我該怎麼做了啊。”
顏水玲笑了笑,看了譚悠然一眼。“一開始我並不確定所有,但是藥裏有問題我是確定的了,我隻是想到時候想辦法讓王爺把您請回來,幫我檢查檢查藥罷了……咳咳……沒想到野猴子給了我新線索。”
譚悠然又嚇了一跳,怎麼跟自己還有關係了?看著鍾太醫也一臉迷惑的看著自己,譚悠然拚命搖頭,以示清白。
“她告訴了我一件……在這個府裏除了寧少辰和我以外,不應該有其他人知道的事……”
“你是說,蠻荒地?”鍾太醫的神情釋然了。關於蠻荒地的事,派陶學士和尹大人去那裏,都是秘密的。他鍾太醫和陶午世交的交情,是寧少辰除了陶午以外尊敬的老者也是心腹之一,才知道這件事,有別人知道,的確可疑。
“百蝶也許對野猴子實在沒戒心,也沒料到她會將這件‘隨口一提’的事告訴我。真是百密一疏。”顏水玲嘲諷的笑了笑,卻是在嘲諷自己。竟然剛入府的時候被百蝶的表象騙了,看來她的演技才是最好的。
“好!陶午果然沒看錯人!我現在就去稟告王爺!”鍾太醫義憤填膺起身就要走,留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在王爺身邊,讓他怎麼能放心。
“慢……咳咳……”顏水玲一著急又是一陣咳嗽,“鍾太醫,你不想知道她的背後站著誰麼?”
鍾太醫沉默了。的確,利用她的確有機會把幕後的大魚給釣出來。可是,這個人可是要殺了她啊,她真的有這種器量可以不追究麼?看來這姑娘雖然年紀不大,著實不簡單。
鍾太醫在那邊默默給顏水玲打高分,這邊譚悠然表情卻很複雜。顏水玲這個腹黑女,惹到她還能指著有好下場麼?她把百蝶留下,別不是要親手折磨死她吧……
唉,看來自己以後還是少惹她的為妙,不然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還不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