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天牢中,連窗子都沒有,陰暗潮濕,尤其配上犯人們的哀嚎聲更顯詭異陰森。寧少辰就在這種環境中,麵壁而坐,不吃不喝,已經持續2日了。
譚悠然被關在寧少辰對麵,成天看著寧少辰這個樣子,一開始還不停的跟寧少辰說話開導,到後來一直得不到回應的她也沉默了,結果整個天牢中隻有這個角落最為安靜。
“悠然……”
譚悠然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左右望望,確定是對麵寧少辰發出的聲音後異常欣喜,“王爺,我在啊!”
寧少辰緩緩站起,走到牢籠前麵對譚悠然。看了好一會兒,才張口說:“今天是最後的時限了吧。”
譚悠然一驚,仔細一算,果然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就死太子下葬之日,若是書呆子再不來接自己二人,那明天就真要給太子陪葬了。
“王爺,別急啊,書呆子有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沒準早就找好證據,故意整咱們讓咱們著急呢。王爺我了解她,她就是沒好心,等她玩夠了就該來接咱們了。”
寧少辰微扯嘴角,卻發現自己已經笑不出來了。顏水玲說厲害也算厲害,可是寧少辰心裏清楚,她終究差些火候。皇宮裏的陰謀詭計那麼多,他從小看到大,一直以為自己隻要不招惹別人就好,一直以為自己安靜的不去爭搶就好。可是這次的事情卻讓他徹底認清了,就算自己不傷別人,別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寧少辰這些天一直在反省自己,甚至不希望顏水玲去冒著與那些人對抗的危險來救自己,反而希望她能逃掉就好。隻是苦了譚悠然,還得在這裏跟自己一起受罰。
“悠然,對不起。連累你了。”
譚悠然看著寧少辰苦澀的表情,自己也陷入了沉默。看來寧少辰已經放棄希望了,甚至說也許他就根本沒抱有過希望。譚悠然頹然坐在地上,她不明白,為什麼好人就可以這麼容易被陷害,在她的心中永遠不該有這種事存在。
可是往往現實是殘酷的。
天牢中的這個角落又陷入了沉寂,獄卒巡視的腳步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鞋底摩擦地麵的聲音忽遠忽近,伴隨著官刀時不時的碰撞聲,聽得人心煩。譚悠然看了看自己手腳上的鐵鏈,每動一下也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讓她更是煩躁。
鞋底摩擦地麵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後甚至在兩個牢房中間停住。譚悠然不耐煩的抬頭,不知又是哪個勢力的小差來挖苦,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九……九王爺。”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寧玉瑣。
“九王爺,你是來接我們回去的麼?書呆子呢?讓她來親自接我!”
譚悠然心裏說不出的高興,可是叫嚷到一半,卻發現寧玉瑣的表情很是沉鬱,心情一下子跌落了穀底,喃喃的問:“九王爺,書呆子呢……”
寧玉瑣看了看譚悠然,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淡漠的寧少辰身上,然後對著他,緩緩的跪了下去。
“七哥,九弟無能……”
寧少辰看著麵前的寧玉瑣,神情似乎微變了一下,又似乎一切了然。張了張口:“九弟,玲兒呢……”
“顏丫頭這些天一直在忙這件事情,昨日……到底被寧鴻頌算計了!”寧玉瑣用拳頭狠捶一下地,神情變得憤恨異常。“顏丫頭因為受到了驚嚇,並且這幾天勞累過度,心中還有鬱結,所以昨日在父皇下令……時,就暈倒了。”寧玉瑣還是無法說出那個所謂的“令”是什麼,明日就要處斬,他實在不願相信。
“暈倒了?她的身子弱得很,你怎麼能放任她如此勞累?她現在怎麼樣了?好點了了麼?”寧少辰這些天來第一次露出了表情,焦急且關切。
寧玉瑣看著麵前如此關切的寧少辰,垂下眼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顏水玲自從昨日暈倒後就一直沒醒,並且在昏迷中還在不停的哭,讓寧玉瑣也是著急的不得了,叫來鍾太醫診治。誰知鍾太醫診斷過後什麼也不說,隻是在七王府暫住了下來,全程照料顏水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