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殿下攜寧國七王子回宮——”
通報的人的聲音異常響亮,都讓譚悠然感覺響徹皇宮了。不過,與其說這個通報的人聲音響亮,還不如說是北國的皇宮太裏太靜了,靜的好像這裏都沒有人存在。
這種感覺,就好像校長站在後門的自習室的氣氛一樣,很是陰森。
幾人該下馬的下馬,該下車的下車。也不知道是不是譚悠然的錯覺,譚悠然覺得,不管是北陸羽還是北國光,一進入皇宮動作也都變得小心翼翼,十分小心不發出太大的聲響。
這是北國的風俗習慣麼?
這當然不是什麼所謂的風俗習慣,顏水玲一邊跟在北陸羽和寧少辰的行轎後麵,一邊略略側目一直注意著周圍的環境,過往的侍女行人。
並且發現了什麼。
這裏的人,走路甚至都是一個步速,並且這個步速實在是很恰好,不快不慢。一開始顏水玲跟在行轎後麵就覺得步速很舒服,不會有什麼時快時慢的現象發生。但是漸漸的,她就發現不光是這兩架行轎,連過路的宮女,走路雖然比抬轎的太監們稍慢一點,但是也是走路的步速很是恰好,最可怕的是,大家的步速都恰好。
難道,進入北國皇宮當差還要嚴格控製步速麼?
顏水玲被這種略微奇怪的現象勾起了興趣,甚至連勞累都忘記了,目光時刻在四周環視,一臉興趣盎然。
譚悠然被顏水玲此時的樣子嚇壞了,在她眼裏,顏水玲兩個狀態最可怕,一個是一臉微笑的腹黑態,置人死地於意想不到天馬行空無聲無息的無形中;一個就是現在這種狂熱態,譚悠然記得顏水玲上一次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是班裏的物理老師無意間說了一句有關愛因斯坦相對論裏麵的相關言語,結果本來還在睡夢中的顏水玲仿佛被雷劈了一樣閃電般醒來。站起來就跟物理老師就這這一句話爭論了一整堂課,並且下課後還跟著物理老師來到了辦公室讓物理老師耽誤了當天的所有其他班的課,甚至連門都沒出來。
就在大家認為顏水玲會把物理老師殺掉拋屍的時候,顏水玲懷抱厚厚的,讓自家管家送來的《相對論》,一臉勝利的微笑走進了教室。在大家還沒來得及問她戰況如何的時候,將書一撂,直接趴到桌子上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所以以後大家都有了一種無形的默契,在顏水玲身邊20米內,不討論任何學術問題,如果不得不討論,也要深思熟慮確定無誤之後再張口,如果真的無法避免的出錯了,也要在顏水玲進入暴走狂熱態的時候及時認錯,虛心求教。
不然自己可不想被她拽著將一天的學術問題。
當然,譚悠然就不會有這種顧忌。首先是她一般不討論學術問題,其次是顏水玲聽來她說的全都是錯的,也懶得糾正,最後,就是譚悠然一般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
顏水玲保持這種狂熱狀態幾乎連眼睛都不眨觀察著來往行人。手中端著東西的手臂都是一致的90度,說話語調沒有一個是高昂的,還有許多現象讓顏水玲都感到奇怪,怎麼,一個皇宮裏的丫鬟,都要按著8星級酒店的侍者標準來調教麼?那北國皇帝要求就不能用嚴格來說了,應該是嚴苛吧。
同樣,一直處於不正經狀態的北陸羽,也收起臉上的壞笑,換成一臉嚴謹,擺出了他本來應該有的地位風範。麵對奴婢官員什麼的,一舉一動也都毫無挑剔。
不用想,這大概都是北國皇帝所要求的,原來他也會怕啊。
腹誹歸腹誹,顏水玲還是對這種十分嚴苛的要求感興趣的。這麼嚴格的要求,首先沒有人抱怨造反。就算有,至少自己沒發現;其次,能做到令這麼多人遵從也是很不容易的;最後,這也在側麵說明了,北國本身嚴格的紀律性,這點在北陸羽所帶的那小隊精兵上,在北國光身上都有體現。
這樣的國家,還真是少見呢。不過,太過拘謹,也不一定就是好現象。顏水玲微笑再次掛上臉龐,腹黑狀態自動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