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老家夥老家夥
“拿開！”
“你這喪盡天良的啊，你爸爸生下你，是讓你這麼對他老子的嗎？叫警察抓你親叔叔，辱罵你堂哥，趕我們這孤寡老人，大冬天的你就是想凍死我們是不是，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老頭叫囂著，掉了幾顆牙的嘴巴說話時候總是漏風，所以有幾個字龍鳴沒聽清楚，但是意思明白了。
以前的事情，龍鳴不知道原因，為什麼原身父親和母親搬出來住，為什麼兩個人很少回家，為什麼這個身體在日記裏很少提到兩人，為什麼那麼多他最後卻還送禮過去。
就說這個龍潛，也就是眼前的老頭子，身體的爺爺，彎著腰，駝著背，咧著個嘴巴，甚至還有隱隱的口氣，麵相上也知道不是個好東西，一隻腳夾在門縫裏，滿臉憤憤，嘟嘟囔囔的咒罵著龍鳴，多次提到死去的兒子，還有自己被孫子趕出去的事情。
旁邊的老太太諾諾的跟著罵了幾句，就在龍鳴的目光下住了嘴，但是眼神勾勾的漏過龍鳴，往屋子裏瞧。
龍鳴冷笑著移了移身體，擋住了門口，然後看著嘴裏還在不幹不淨的老頭子，一腳踩住卡在門口的腳。
沒想到老頭也硬氣，感覺有些疼，卻還是沒有抽出來。
龍鳴抬抬眼，在心裏和原身說了句對不起，他是段代碼而不是你後，直接加大了力度，順便使勁的碾了碾，就是這樣老家夥也沒有收回去的打算。
龍潛吱牙咧嘴的瞪著龍鳴，眼珠子都要出來了，皮膚耷拉著，看起來比老鬆樹恐怖多了。
“保安同誌，你看看，你看看，這個作孽的人啊，我當他是孫子，他沒拿我當親人啊，我這個爺爺就是個虛名啊，你看看，你看看，這是要打斷我的腿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好不容易拉拔大兒子，小兒子輟學了，也要讓他上，送他來小康區，我們自己住在普通區，給他錢買房，給他娶媳婦，結果兒子一走，孫子就這麼對我們，蒼天啊還有沒有眼啊，這世道不公啊，保安同誌啊，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老頭死死扯著保安的手腕，就是不讓人離開。
保安臉色不好的往回撤自己的手，卻發現看似幹煸的老頭，手勁卻很大。
“老大爺，這是你們家務事，我可管不了，”保安轉頭看龍鳴：“這樣鬧下去也不是事啊，你看要是真是你爺爺奶奶要不就先進去談？”
樓上樓下的鄰居可能是聽到了響動，都出來觀望，而且因為是過年期間，不少人都放假了，這樓層裏的人更多，嘰嘰喳喳不知道事情的人還真以為是龍鳴不對。
龔小宇揉著眼睛，自己套好厚實的睡衣，然後從臥室走了出來，有些不知所措的叫了聲哥哥，就躲到了龍鳴身後。
龍鳴看了眼周圍，再看看一臉勢在必得的兩個老家夥，回手摸摸龔小宇的頭，安慰他沒事，不要怕。
然後龍鳴冷笑著對保安說道：“我再次說一下，我不認識他們，樓上樓下的鄰居們，大家夥誰看見過我家有爺爺奶奶了，我要是有爺爺奶奶，我父母喪事，我會自己一個人處理嗎？我會差點被趕出自己家房子嗎？我龍鳴站得直行得正，我就是沒有爺爺奶奶！”
龍潛和李曉華臉色變了變。
周圍鄰居多少都知道當初的事情，不少人還去參加了葬禮，雖說不是很熟悉，可是那也是多少年的鄰居了，樓上樓下偶爾也是能見到麵，打個招呼的，隻是都上班下班的，對各自家裏的事情就知之甚少了，何況龍鳴家是後來搬過來的。
這會聽龍鳴這麼說，不少人就疑慮了，對著兩個老人的臉色可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到底是多了些鄙夷。
龍潛做慣了一家之主，就算是生活在普通區，那也是習慣了高高在上，何曾被人這麼指點，當下就一巴掌去扇龍鳴。
龍鳴怎麼可能傻乎乎的去白挨一巴掌，頭一歪就躲過去了，可是終究是沒怎麼打過架的，頭是歪過去了，肩膀的衣服卻被抓住了，老頭力氣大，一拉一扯，龍鳴撲通一聲撞門框上去了。
周圍的人一下子驚了，龔小宇愣了一下，趕緊鑽出去，狠狠的踢了老頭幾下，回頭一看，捂著額頭滿臉血的龍鳴，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嘴裏不停的叫著哥哥。
龍潛似乎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件事，一時間也沒有想到為什麼龍鳴這裏有個孩子，也沒有在被踢過回打，而是手腳特快往後退了回去，眼睛轉了轉，嘴裏就開始罵罵咧咧。
“你這個小畜、生，我今天就是代替你死去的爸媽教訓你的，讓你這麼對待老人，讀書都讀到屎坑裏了，老太婆，我們走，就是凍死在外麵，也不會來求他一下，大不了草席子裹裹，就這麼去見咱兒子兒媳，告訴他們這不孝子的所作所為，還愣著幹什麼，快走！”
最後一句那是明顯的催促，老太太再也不看滿頭血的龍鳴一眼，慌張就準備和老頭離開。
保安下意識的站他們麵前伸出手攔了一下，結果老頭嚷嚷開了。
“沒天理了，沒天理了，孫子趕老人冬天受凍，還教唆打人啊，可憐我這老骨頭啊，就要死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