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事情,就像是結疤的傷口,突然被揭開,撕裂的疼痛直達心底,林聆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憋得太久的淚水像開了閘的河水般,想停也停不下來。
阿懶不後悔來這一趟,雖然此時的林聆已經泣不成聲,但她終於說了出來,直麵傷痛才是最好的療傷方法,坐在她的身邊,阿懶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肩,“好了,都過去了。”
“沒有,沒有過去!你知道嗎?他走了兩個月後,我遇到了他公司的同事,那個人告訴我,他老總的女兒一直對他有好感,而她是甄選的主持人,我這才知道為什麼他死都不肯結婚。”林聆把最讓她傷痛的部分說了出來,這一部分是她最無法接受的。
“混蛋!什麼人啊!去個巴黎而已,要是那女人願意給他整家公司,他還不把你給賣了!”阿懶氣得渾身發抖,從前還覺得鄒馳有上進心,是個不錯的男人,誰知道為了出國,居然出賣多年的感情。
林聆無力地靠在阿懶懷裏,聲音幽幽,“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說謊,事無不可對人言,一切都是借口,他不過是害怕那個女人的好感,會因為結婚而消失。”幾年的感情敵不過一個去巴黎的名額,讓她情何以堪?
“聆聆,我支持你,不要再理他,遊戲裏也不要理,你今天做得很好,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說得容易,可當他再出現時,她有多慌亂,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如果不是閃電及時出現,她會有多狼狽,“謝謝你。”
“以後,不要再一個人忍著,有不痛快就告訴我,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你,但起碼能替你罵一罵他,你這性子,肯定罵不出口。”阿懶看她的神情輕鬆了不少,心裏一安。
“罵什麼罵?別丟了你自己的份兒,這樣的人就當他空氣好了。”以後若是再見,她也要學著用這種態度,當他是空氣就好。
“說話回來,你別怪我八卦啊!蘇臻真不錯,你考慮下。”阿懶又繞到了蘇臻的問題上。
“你想多了,我們真是朋友,他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麼。”除了那晚的眼神。
阿懶卻不這麼認為,蘇臻看林聆的眼神裏,有種叫寵溺的意味,一個男人這樣看女人,如果不是喜歡,她還真想不出其他的,“那就繼續這樣好了,你也沒有負擔,說不定那一天就水到渠成了。”
同一個小區裏,這邊的女人哭著說著心事,慢慢入了夢鄉,而那邊卻一直鬧到了清晨。
蘇臻送了林聆回家,剛出電梯,臉就拉了下來,門口坐了四尊大神,如果他們隻是安心地坐著也就罷了,居然拉出了撲克打著牌,這裏不是平房小院,雖說不上是高檔小區,好歹也算是白領公寓,樓道裏坐幾個賭棍,讓別人怎麼想?
“嘿,回來了!”頭上貼滿了紙條的胡維看到他,立馬丟下手中了牌,跳了起來,“怎麼還坐著,起來!快起來!”
“胡維,你別輸不起!這一盤還沒完,你怎麼可以丟牌!”李茂茂跳起腳罵人。
四人中唯一的女生龍小薇,飛快地把地上的紙牌撿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已經冰涼的臀部,她其實不想玩來著,可胡維非拉著她不可。
“滾!”蘇臻強壓著怒火,鐵青著一張臉,吐出了一個字。
胡維推了李茂茂一把,“叫什麼叫!這裏是高級住宅,安靜點!我說老大,別站門口啊,趕緊讓我們進去,這大理石太冷了。”
隔壁的人家聽到聲音,把門打開了一條縫,朝這邊張望過來,蘇臻略帶歉意地朝他點點頭,然後開門把這些瘟神讓了進去,在樓道裏罵人不行,進去罵總可以。
“你們有沒有腦子?這裏不是你們家後院,居然坐在樓道裏打牌,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門一關,蘇臻就罵開了。
“老大,就那麼幹等著多無聊。”其實他們也是迫於無奈,坐在車裏打,空間太小扭著身子不舒服,坐在小區的花園裏,被那些跳舞的老頭老太趕了出來,最佳選擇是這裏了,雖然管理處的人曾經上來過,但憑著胡維的一張嘴,硬是說通了。
蘇臻不知道他們這些彎彎曲曲的腸子,眼一瞪,低吼了聲,“不想等就滾回去,回去你家後院,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多不容易啊,我們從H市開飛車過來的,200碼的速度,秦陌開足了一個小時,就這麼空手回去,怎麼對得起他的車?”
“小區外麵多的是酒店!”
“咱不是窮人嗎?省一點是一點啊,再說了,看不到你,我們坐哪兒都不安心!”胡維的臉皮已經被操練得很厚了,不管蘇臻怎麼罵,他都有話可說。
窮?窮得開個別摸我?從H市過來平常得要兩個小時,他隻花了一個小時,把個轎車當跑車,還跟他說窮?“現在看到了,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