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林聆都不曾好好入睡,腦子裏轉來轉去都是老媽說的要帶蘇臻去舅舅家的事情,這事情她要怎麼去跟蘇臻開口?應該這樣說她根本就不想去開口,還是找個理由搪塞好了。
紅雀酒家那個小夥計說的紅雀台在小鎮之外,渭水之濱,遠遠看去其實不止是隻一堆黃土,而是一座光禿禿的小山。
閃電和紅袖攜手向山上走去,光禿禿的山上,一棵高一點的樹都沒有,全是矮樹叢,雜草叢生,閃電走在前麵,用在神女峰琢磨出來的“砍荊劍法”將擋路的樹叢給砍倒。
人走得多了,路就出來了,這山想是很久沒有人走過了,就算閃電硬砍出一條路來,也不太好走,紅袖跟在閃電高一腳低一腳的,就在他們快爬上山頂時,突然刮來了一陣風。
風很大,刮得紅袖睜不開眼,躲在閃電身後出不來,他的背很寬,用來遮風擋雨不錯。
站在前麵的閃電長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將風逼開,趁著空檔,人已經從樹叢中躍出來撲了過去,紅袖身前一空,風又刮了過來,壓力一觸到她的身體,身體立即有了反應,月華般的光芒圍繞著她的周身。
紅袖愣了一會兒神,看來瀑布下的重壓練習很是有用的,練得她的身體有自然反應了,有了這層保障,她也學著閃電揮起劍衝了過去。
山頂隻有一棵矮樹,樹前有隻大鳥正展著大翅,不停地扇著,翅膀帶起的風很疾,刮在紅袖手臂上,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風力越大,紅袖身上的光芒就越勝,此時的她如同站在滿月中的仙子,俏然而立。
閃電迎風縱身,與大鳥打了起來,那大鳥的翅膀有如精鋼般堅硬,名門刺過去不說傷害,連一片羽毛都帶不下來,不過也就是他的一擊,讓大鳥扇風的速度緩了下來,風一弱,紅袖也學著閃電一般,搖身逼近了它,近身搏鬥。
大鳥不止翅膀厲害,烏黑的嘴飛快地一擺,啄向了閃電的手臂,閃電來不及閃避,硬生生抗了下來,鮮血染紅的半截衣袖,這鳥嘴又尖又利,啄在手臂上,有如金剛鑽般,直接就是一個洞,看著紅袖著急地甩開流雲飛袖來救他,已經退開的閃電緊張地喊了聲,“小心它的嘴!”
紅袖得了他的提示,腳下一滑,趁著翅膀扇過來的風,人飛到了半空,在空中來了個華麗的翻身,落在了大鳥的身後,與閃電來了個前後夾擊。
神女劍刷刷刷挽出幾朵劍花,分別刺在大鳥的頭頂、翅根、和背脊,誰知那鳥的毛又厚又硬,三劍刺過去,隻換來三聲“鏗鏗鏗”的聲音,這還是鳥嗎?整個一個金剛做的東西啊,紅袖不肯死心,又是三劍過去,刺的還是原來的點。
她還真不相信,羽毛再堅硬還能硬過她手中的寶劍?不就是比誰有耐性嗎,她有的是。
大鳥麵前的閃電就沒那麼舒服了,不但要穩住被風吹得搖晃的身子,還要利用翅膀展開的時候,撲過去刺上一劍,一連刺了十多劍之後,閃電發現了一個問題,每每他的劍要刺到大鳥的前胸時,鳥嘴和翅膀都會護著前麵,莫非那裏是它的要害?
閃電一邊與大鳥周旋,一邊尋找機會,手中捏著飛刀,可是大鳥的防護實在太厲害,他的飛刀玩家看不到,可是這鳥好像能看到似的,每每在他要得手的時候,一啄就給啄飛了。
紅袖在後麵卻很輕鬆,大鳥畢竟不是人,顧得了前顧不了後,也許是仗著羽毛的堅硬,硬是沒回頭來招呼紅袖,仍她在後麵一劍又一劍,感情是在給它撓癢癢。
兩人一前一後,在山上拚了足有半個小時,卻還是沒能將大鳥打倒,到是閃電想明白了,鳥嘴厲害,可以擋住他的飛刀,可脖子隻有那麼長,他就不信這鳥沒有其他的要害,長劍與飛刀雙管齊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左一會右,在鳥肚子附近做試驗。
皇天不負苦心人,閃電的飛刀“噗”地一聲沒入了大鳥的灰色羽毛裏,大鳥痛得“嘎”地大叫一聲,一雙小眼瞪著閃電,鳥爪一跺飛了起來,左邊翅膀一揮將閃電掀翻在地,然後俯身衝下來,一雙鐵嘴對準了閃電的頭。
本在後麵練劍的紅袖被突變驚了一下,可也沒呆多久就反應了過來,身體前傾腳尖輕點,整個身體橫貼著地麵飄了過去,說飄有點過了,說白了不過是竄了過去,就在鐵嘴快要啄到閃電的頭時,她的劍也跟著到了,手臂一揮,劍尖在大鳥的頭頂一劃,誰想並沒有聽到她快聽膩的“鏗”聲,而是沉悶地“噗”聲。
大鳥大叫一聲,在空中一個翻滾,退到了矮樹邊,受了傷了它倚著樹,不停地對他倆大叫著,翅膀也扇著風,隻是這風已不如剛開始那會兒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