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聽徐國良政委忙裏偷閑,煞費苦心並興趣盎然地創作《度行天下》,而對於他已經出版發行並好評如潮的《德行天下》和《誠行天下》,不敢說崇拜得五體投地,也可以用萬分欣賞來形容,因而,一直期待著他的新作橫空出世。
說起一個度字,我曾經寫過一篇小文,名曰《品、局、度》,自認為獲得了人生體驗的真諦。品自然是人品或人的素養,也就是人的思想境界,人的立身之本;局當然是人生手段或人生策劃,可以看成是陰謀詭計,同樣可以認為是戰略戰術,俗稱做局;度則是行事的分寸或平衡的標準,無度、過度的結果自是失敗,一事無成。此三字把握好,有人品,會做局,掌分寸,人之大幸,也會有大運。
對此我常洋洋得意,好為人師地到處宣揚。
然而,接到徐政委的《度行天下》(人民文學出版社2009年6月出版),詳做瀏覽,頓感對度的理解和詮釋,我與之相比,絕非小巫見大巫,而是高山仰止,望塵莫及,十之不及其一。隻看他那目錄,已經讓我心驚肉跳,無顏自容了,該書從人們熟知的強度、熱度、色度、美度、貪度、奢度等到他個人總結出來的“粉”度、裸度、賭度、摳度、官度、批度等,最終度後說度,共為72度,剛好契合孫猴子的72變。
其實,以此類推,幾乎人類中的所有行為方式都有度,試抬此杠:比如睡覺,叫睡度;比如性愛,叫性度;比如開車,叫車度;比如寫作,叫寫度;比如打架,叫打度;比如旅遊,叫遊度;比如走路,叫走度;比如種地,叫種度;比如生孩子,叫生度……我相信,毫不疏漏地全部概括出來,“度”全集應該達到10卷本以上。
對於10卷本“度”全集,徐政委並非不能,而是不為,這同樣是度在起作用,毫不疏漏,連揩鼻涕度,剪汗毛度都全部錄入,則是過度,也叫濫用話語權。他所要闡述的,是人生的精華,是他感想最真,感悟最深,感慨最大,感懷最廣的部分,而這一部分,恰恰是讀者最為關注的。
對這各類有度的“度”,徐政委一一給以恰如其分的分析、論證、解構、詮釋,按照著名文藝評論家李建軍對其書所言:見解獨到,妙論迭出,往往能發人所不能發,言人所不能言,功夫實在是很深的。
徐政委把度的把握提升到齊家治國的高度(同樣是度),他認為,“度亂則缺乏分寸感,疾而不能徐,熱而不能溫,躁而不能靜,那麼,結果必然是欲修其身則身不詳,欲齊其家則家不幸,欲治其國則國遭殃,欲平天下則天下一團糟”。
這就是徐政委比我高明的地方,也是作家責任感的內核!
這種內核有度嗎?
我永遠記得,若幹年前,央視《大風車》欄目到三亞進行攝製,徐政委盡了地主之誼,第二天又專程來送行。那天,陰沉沉的,朦朧中,徐政委一身戎裝,筆直地站在細雨裏,為鞠萍姐姐、董浩叔叔、金龜子和孩子們敬禮致意,一直到車影消失,車上的鞠萍姐姐居然為此熱淚盈眶。
這是他做人的度,而這種度可以量衡嗎?也許這屬於品的範疇了。
於是,在放下《度行天下》一書後,我想起了這樣12個字,抄錄轉贈徐政委:道沿聖以重文,聖因文而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