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過詩歌,甚至在我已經發表的上千萬字文學作品中,處女作就是詩歌,後來不但在中國詩歌的頂級期刊《詩刊》上發表過據說是中國最早的生態詩歌,還有幾百行的生態長詩見諸於雜誌,後來也出版過《曉劍詩集》。因而,小論一下阿福的詩歌,應該不算是外行批評內行,也應該不會指鹿為馬,貽笑大方。
阿福,海南儋州人氏,瓊崖縱隊老革命之後,駕駛戰機翱翔過藍天,也為國家安全立下了汗馬功勞。他相貌粗獷,性格豪爽,卻偏偏奢好文學,有著儒將追求,首先是寫得一手令人羨慕不已的好字,即使於書法家雲集的場所,他的字也厚重得鶴立雞群,在海南足以躋身一流行列,隻不過他不喜張揚,更無需賣字為生,所以知名度與他字的價值不符。若有人不信,可以到儋州東坡書院進門處瞻仰一下亭子上的楹聯便知本人所說不虛。
但是,阿福人生中最愛的是作詩—現代詩!
饒有興致或者說津津有味地閱讀了他近百首詩歌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阿福的詩歌在蕩氣回腸中充斥著俠骨柔情。
古人雲詩言誌,從詩歌中領略詩人的誌氣、誌向,其實詩也言情,言悲,言愁,言痛,言憂,言哀,言恨、言怨……這在古今中外的詩歌中比比皆是,致於以詩來拍馬屁,頌皇恩浩蕩的也不在少數,盡管當時獲取了功名地位、金銀財寶和廉價的喝彩,不過朝代一變,也就都銷聲匿跡了。據考,1940年代,毛澤東在重慶公開發表名詩詞《沁園春·雪》,國民黨政府的宣傳部門重金組織了大批禦用文人以同樣詞牌創作,來反擊毛澤東的這首千古絕唱,結果現在沒人記住一句,就是拍馬屁詩歌毫無生命力的佐證。
其實,詩言情在大多數年代是詩歌理論的正宗,言情的詩歌能夠流傳下來的數量肯定比言誌的要多。而縱觀下來,愛情則是詩言情的核心內容,凡古今中外的著名詩人,都會有膾炙人口的愛情詩歌存世,就是中國的《詩經》和古希臘的英雄史詩,所收錄詩歌中也有大量愛情篇章。
詩歌確實是愛情的最佳載體之一,情詩的功效往往超越情書。
但是,言情的情不僅僅是愛情,很多時候還有親情、鄉情、友情乃至愛國家之情,愛自然之情,愛天地之情,愛人類之情。
起碼,阿福俠骨柔情的詩歌中就沒有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男女愛情,他的愛,他的言情更多的是為海南島,為親人!
他愛椰子,因而他寫道:“如果胸懷清澈的水,那麼內心永遠是潔白的。”他愛榕樹,因而他寫道:“緊緊地擁抱大地,必將獨木成林。”他愛海水,因而他寫道:“海水把浪的靈感寫在岸上,讓貝殼朗誦。”他愛木棉花,因而他寫道:“為飄落的葉子,唱一首紅歌。”他愛陽光,因而他寫道:“月亮明白,是冷清和黑夜惹火了我。”他愛沙灘,因而他寫道:“浪的遺址,隻有海水才能講解它的曆史。”他愛天涯海角,因而他寫道:“天和海親吻之後,又約定下一個驛站再聚。”他愛老爸茶,因而他寫道:“與時間打一場太極拳,享受光陰的富饒。”他愛礁石,因而他寫道:“我守望著海,海就把最美的花獻給我。”他愛牛車,因而他寫道:“沒有前麵的腳踏實地,哪有後麵的車輪滾滾?”他愛黎婦紋麵,因而他寫道:“為了銘記森林家園,我把每一條山脈都刻在臉上。”他愛月亮灣,因而他寫道:“月亮在黎明之前走了,隻在海邊留下一道深深的吻印。”他愛黎母山,因而他寫道:“她的乳汁流成江河,她的秀發長成森林。”他愛光腳丫,因而他寫道:“忘記人類是從光腳開始生命旅程的,比光腳更可怕。”他愛竹筒飯,因而他寫道:“盡管內心已經燒透,但虛懷若穀依然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