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看著我哭泣的臉,忽然愣住了,她低垂著腦袋,腦袋輕輕地晃動著,表情顯得有些迷茫。過了半晌,她才緩過神來,看著我的臉說道:“歌莉婭……對不起……我……”
“莉莉絲,求你,求你不要傷害這個孩子,求你,求你讓我留下他吧!”
“我……好吧,歌莉婭,我不會傷害這個孩子,不過他能不能順利生下來,我就管不著了。”
“謝謝你,莉莉絲。”我緊緊地抱住我的腹部,微笑著說道。
“現在,我要去處理其他的事了,往後的生活,你自己好好地照顧自己。”
莉莉絲轉過身,準備離開,不過就在此時,我忽然叫住了她,說道:“莉莉絲,你還是我的姐姐,對嗎?你還愛我的,對嗎?我仍舊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是嗎?”
莉莉絲回過頭,低垂著眼瞼看著一邊,說道:“歌莉婭,現在,很多事都變了。不過,你還是我的妹妹,我最愛的還是你。”
聽著莉莉絲這一席話,我猛地坐落在石頭上,不停地抹眼淚。伊諾,莉莉絲,感覺他們現在都離我好遠,莉莉絲的世界,好像再也不是以我為中心,至於伊諾,他已經完完全全把我給拋棄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捂住我的臉,然後輕撫我的腹部,說道:“孩子啊孩子,現在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不過,你放心,媽媽會好好地保護你的。”
每當我想到腹中的這個孩子時,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伊諾,想起他對我說過的那一席話,想起他給我的那一耳光。他對我所做的這一切,對於我來說,是我一生中最強烈的傷害。剛開始,是恨他,恨他不相信我,不過現在,隻剩下心痛了。如今,我應該往哪兒去,去找亞倫嗎?隻要我在他的身邊,他無論如何都會保護我,幫助我……但是,我擔心如果我去找亞倫,便支撐了伊諾的這個結論。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我還在擔心什麼呢?無論怎麼說,我都不想去找亞倫。
不知道到底該去哪兒,隻好牽著馬,走一步算一步,等到孩子快要出生的時候,我再找一個地方安定下來。那個時候,再帶著他一起生活。不過,為什麼自己還是那麼想他,那麼希望他陪在我的身邊,即使他那麼對我,我還是無法怨恨他。真是沒用的女人啊。
我在這片土地上四處流浪,很多村子都被屠戮成一片廢墟,到處都有新生的吸血鬼擄掠人口。我記得我和伊諾分開的時候,我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阻止吸血鬼的增長,沒想到現在,他終究還是歸入了亞伯和希拉的陣營。不希望他回到以前的生活。
三個月之後,我在一座人類管轄的城市裏麵落了腳,當時好像聽見城裏的國王正召集傭兵,準備聯合狼人,對付濫殺的吸血鬼。對於他們之間的戰爭,我已經不想多管,隻希望好好地把孩子生下來。不過,一想到亞倫,一想到伊諾,一想到這場戰爭中可能的受害者,就覺得很心痛。無論怎麼說,我還是想回去看看,看看這場戰爭的形勢究竟如何,到底是誰發起了戰爭。
腹部已經開始微微隆起,行走的時候要特別注意。不過亞倫的這頭戰馬已經陪了我多時,一直比較溫順,所以我準備騎著戰馬回去。行至荒原,地麵上全是成堆的屍體和破爛的旌旗,那座堡壘也坍塌成一片廢墟,地麵上硝煙滾滾,火星未盡,看來是大戰剛剛結束。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是狼族勝利了嗎?
抵達亞倫的王國,看見城市裏麵有很多受傷的人,沒過多久,就在一條街道上麵看見慰問傷兵的亞倫。我抱著肚子,緩緩地下馬,然後走到亞倫的身邊問道:“亞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戰爭結束了嗎?”
“歌莉婭!”亞倫睜大眼睛,一臉訝異地盯著我的臉說道:“我以為你死了!”
“死了!你怎麼會這麼說?”
“莉莉絲說你被伊諾趕了出來,然後在路上遭遇了吸血鬼的襲擊,我以為……”
“我是被伊諾趕了出來,但是我沒有遭遇到吸血鬼的襲擊。我隻是一個人四處走走,然後準備找一個地方安定下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血族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