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雙眼通紅，將整個身子轉向一邊，背對著林老爺。
林老爺歎氣，問道：“準備滑了他？”
眼前的身體一顫。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罷了，隻當我與這孩子無緣了。”林老爺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舍與遺憾。
床上的人雙手緊緊地捏成拳頭。一切都被林老爺看在了眼裏。
“別多想，好好休息。”林老爺拍了拍三夫人的手臂，很細，似乎能感受到骨頭的硬度。
“都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這麼瘦。”林老爺低聲說道，“明日給你燉些雞湯補補。”
沒想到這句話一說完，三夫人便坐了起來，低吼道：“林行樞！你究竟想要怎麼樣，為什麼每次都要擾亂我的心？為什麼我每每拒絕你，你反而對我更好？你的情債我還不起！”
說罷，積蓄已久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為什麼每次覺得心即將淡忘的時候，他又闖了進來，還比上一次進的更深。
“湘兒，你！你別哭啊！”林老爺頓時慌了，胡亂地替三夫人擦著淚。
“行樞，你做這些真的值得嗎？”三夫人紅著眼問道。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隻要你心中為我留下空隙。”林老爺握住三夫人的手，臉上的笑意淺淺。
“可我無法接受。”三夫人開口，眼神似愧疚似難過，讓人讀不懂。
林老爺擺了擺手，隨即又握住了那纖細的手，說道：“無礙，我相信終我一生必能讓你接受，我的心意。”
“有沒有人告訴你，有時外表強勢的林行樞，背地裏卻是如此煩人？”三夫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有。”見到美人的笑顏，林老爺心中自然也是輕快。
三夫人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誰這麼獨具慧眼？”
林老爺哈哈地笑起來：“不就是你咯！”
聽後，三夫人一愣，也嗬嗬地笑著：“你倒會打趣我。”
“若是你喜歡，我也可打趣自己。”林老爺笑著，開懷的臉上足見少年時的風流瀟灑。
三夫人也笑，末了問了一句：“你……想要留下孩子？”
林老爺一愣，明白過來時有些激動，傻傻地點了點頭。
“若是生下孩子，不會對錦兒不理不睬吧？”三夫人問道，些許調皮的語氣，她懂他，既然答應便不會反悔。
“當然不會！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林老爺喃喃道。
三夫人淺笑道：“想得倒美。”
林老爺坐端正身子，眼神正經地望著對麵的人，鄭重地說道：“湘兒，或許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或許以前我的所作所為成為了你不接受我的理由。但是，我會用我的行動表明我的心，隻為了等待你能接受的那一天。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我會等，會一直等著你的心完全接納我的那一天。”
沒有說話的三夫人隻是看著林老爺的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隻要一句。隻要一句能讓我心安的話便可。
林老爺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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