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這麼回事,頭有點暈,心還跳的厲害,可能是剛才在陽台上呆久了,受涼了吧。”
“你身體不會這麼弱吧?”
“我也不知道。算了,快點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好,騷姐們,晚安。”
蔣冰兒不再搭理她,將被子往頭上一蒙,開始尋找睡眠。片刻,她身上的難受勁好了些,睡眠也姍姍而至,一個不小心,便滑進了夢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假如沒有意外的話,當蔣冰兒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應該是陽光普照、人聲鼎沸了。那麼,假如有意外發生,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呢?
一串輕盈地腳步聲,將蔣冰兒從夢中輕輕拉回到現實。
什麼聲音?
她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堵雪白的牆壁——她是麵朝裏側睡的。那陣奇怪的腳步聲,便來自於她的背後、寢室中間那條不到五米長的走道上。
“啪嗒、啪嗒……”
腳步聲很輕,很慢,像是一個人在過道上行走,一步步從寢室這頭走到那頭,然後又走過來,再走回去……
一種麻麻的感覺爬上了蔣冰兒的後背。隱隱約約地,她從腳步聲中聽出了一絲不對勁——腳步聲太輕了,輕到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程度,也許一個人要模仿這種輕手輕腳的感覺並不難,但難的是每走一步都保持這種輕重一致的效果。退一步說,即使有人有這個本事,那她為什麼要這麼無聊,在眾人都睡著後,玩這種毫無意義的把戲呢?想到這裏,蔣冰兒腦海裏陡然閃過一個念頭:他(她)不是人!
蔣冰兒猛的打了個哆嗦。與此同時,那個神秘的腳步聲在她床前停了下來,換句話說,那個走路的“人”,此刻來到了蔣冰兒的背後,停下了腳步。
他(她)在幹什麼?他(她)要幹什麼?
蔣冰兒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身上卻好似冷的要命,直打哆嗦。她不敢想象,此刻站在自己背後的,會是一個什麼東西……
蔣冰兒在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己:一定要鎮定、鎮定……寢室裏還有這麼多姐妹在,沒什麼好怕的。可是,情緒這東西很多時候是不受人的理性控製的,就像此刻,蔣冰兒越是勸自己不要怕,身子顫抖得就越厲害。這時候,一陣涼風從身後吹了過來。應該是從敞開的窗戶吹來的吧,可是,為什麼帶著一股別樣的氣味呢?蔣冰兒抽了抽鼻子,這味道很陌生,卻又似曾相識,她猛地一個哆嗦,想到了這是什麼味道?
沒錯,是血腥味。一個人可能從來沒聞到過鮮血的味道,但是當他某天突然聞到的時候,他一定能準確地判斷出這是什麼味道。這或許是人的本能。因為,每個人身上都流淌著同樣顏色、同樣溫度、同樣味道的血液。
但在正常情況下,每個人都不會聞到自己身體裏血液的味道,也不會聞到別人的。那此時的這股血腥味,是從哪裏來的呢?睡在下鋪的林珊?蕭紅?還是此刻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
該麵對的,遲早都要麵對。蔣冰兒強迫自己去想,假如背後真有什麼“東西”,像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夜長著呢,自己總不能一直在擔驚受怕中熬到天亮吧?怕是還沒熬到天亮,自己的神經已先崩潰了。索性還不如勇敢麵對,會有什麼結果也隻好認命了;假如背後什麼都沒有,那自己也能安心睡個覺,不用再擔驚受怕下去了。
想到這,蔣冰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克製著內心的顫抖,一點點將腦袋朝背後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