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老人沙啞的聲音緩緩道來:“對不起,你…我幫不了你!”
“幫不了你!”四字恍如晴天霹靂,猛然轟進曆天耳內,他隻感到自己將要被拉上懸崖的身體,霎時又被推回萬丈深淵。
看見曆天霎時慘白的一張臉,老人惟有一聲輕歎。他雖不知為何這孩子身體內會有一道封印,但此時還是不讓其知曉為好……
隻因這道封印,讓他有種莫名是熟悉之感!
“嘿……嘿嘿…”他笑得如此勉強,如此苦澀,如此淒涼,蓋隻因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不複存在了:“沒什麼,意料之中罷了!”
他雖是如此說,但老人何等慧眼,自看得出他已心如死灰,隻怕……
他必須要拯救眼前這個孩子,隻因……
“孩子,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一時的挫折,可以當成一種磨練,又何須太灰心呢!”
“嘿……一時的挫折,這個所謂一時,隻怕要斷送我一生的命運,注定我庸庸碌碌,度過這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一生。”
“古來成大事者,哪一個不少受盡挫折屈辱,如果你就此頹敗,或者一死了之,就連螻蟻都不如,螻蟻尚且偷生,而你,隻不過是個心胸狹窄的懦夫。”
“動不動就自尋短見,又如何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苦心教導你的師尊?你往日的重重努力,豈不是等於白費!”
老人竟是一改適才的慈和語調,字字鏗鏘有力,直刺曆天心髒,深入肺腑,如晨鍾暮鼓,曆天啞口無言,想起莫叔的養育之恩,想起師尊的苦心教導,想起其實世上還有好人,還有人關心自己。頓時如醍醐灌頂,倏地清醒。
那灰暗無光的眸子,頓時如看見希望之光,燃氣熊熊烈焰。
曆天臉上的頹廢死氣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反是一種不屈不撓的堅定意誌,他倏地對老人感激的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前輩金玉良緣,發人深省,小子定必謹記。”
說完曆天單膝一曲,竟是對老人行此師徒大禮。他不叫老人家,而是稱前輩,確是發自內心對麵前慈和老人的感激尊重。
“你能豁然開朗,看破死結,自是最好,隻是你的腦袋實在太不靈光,修煉一途,並不是隻有一條通往盡頭的光明大道啊!”
他將“一條”二字,故意加重口音,曆天並不蠢,頓時明了話中之意,震驚道:“難道……聽前輩之話,難道還有其他捷近可走?”
“不是捷近,而是道路。”
“我不明白!”
老人這次卻沒有解釋,而是逐步走到不遠處的一塊巨石旁,此巨石足有一人之高,剛好差不多與老人頭部平齊,看其材質,想必頗為堅硬,隻怕有上千斤之重。
隻見老人伸出幹枯右手,以食指在巨石上輕輕一點,“鐺鐺鐺”三下,然後再轉回來。望著老人一連竄動作,曆天納罕,雲裏霧中,不明所以,問道:“前輩是何……”
他話猶為說完,便聽“嗤嗤”低沉響聲,曆天定睛看去,一看之下,神色陡然劇變。
隻見那適才老人連敲三下的巨石,竟是轟然破碎,四分五裂,這是何等手法力道,難道說……曆天霎時滿麵震撼,但是下一刻,卻是令他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原來,那四分五裂的碎石,瞬息之間已是化為粉末塵土,散落一地,微風拂過,帶起層層灰霧,這是何等力道?
無法相信!無法相信老人的一根手指竟有如斯能耐!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瞧得曆天一臉呆滯的模樣,老人滿意極了,他笑道:“看到沒有,這,就算你的新路,一條同樣可讓你成為至強者的新路。”
“要成為強者,不一定非要修煉靈力不可,另辟新路一樣可行。當然,隻要你肯痛下苦功。”老人語重心長的道。
曆天似有所悟,沉默半晌才道:“適才僅僅是依靠肉體之力?”
“不錯!”得到證實,曆天頓時呆住,他尚無法想象,麵前老人枯瘦如柴,如行將就木,單單肉體力量竟是強悍如斯,這簡直匪夷所思……
“前輩苦口良言,令小子茅塞頓開,曆天定必謹記教誨,晚輩就此告辭!”
說完便再不逗留,霍然轉身而去,望著曆天決絕的背影,老人略感欣慰。
他在此時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話,若是曆天能夠得聽一定會震撼不已!
“孩子,你身體內的封印到底是何人所為,難道是他,難道說……”
“唉!”他的臉上驀然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悲痛……
他為何要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