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別之夜(2 / 2)

張有棟家,張家兩兄弟,張有棟獨自喝著悶酒,張有才微腫的雙眼,盯著自己的大哥,一言不發。

自打張有之從村中突然消失後不久,張有才的母親,就因積勞成疾,不久後,就撒手人寰。張有才的父親,也因此鬱鬱寡歡,在一次上山采藥的時候,不幸墜下山崖,等到村民找到他時,已經咽氣了好久,隻留下了張有才一人獨自品嚐著人生當中突來的磨難。

幸好,不久後,張有才的大哥從前線歸來,這才讓張有才重新回到了親人的懷抱。雖然張有才每天都是樂嗬嗬的,其實那都是表麵姿態,村裏的很多長輩都知道這孩子心裏其實很是脆弱,隻是他自己不希望村裏的人看到他的脆弱罷了。因此他才每天用一張微笑的臉,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

直到這一次,聽到張有梁的噩耗,張有才實在忍不住了,放聲痛苦了好久好久,才漸漸停歇。回想自己的親人:三哥張有之生死未卜,母親勞累過世,父親失足而亡,二哥張有梁如今曝屍草原,加之大哥張有棟也右腿殘疾,整個張家,如今隻剩下兄弟倆相依為命,張有才的內心,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楚。

張有棟放下手中的酒壺,看著自己的弟弟,好長一段時間,哀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烈酒遞給張有才:“酒,真是個好東西。它能短暫麻痹人類受傷的心靈,使其暫時忘記自身過往的痛苦記憶,以前不允許你喝酒,是因為你還小,喝酒對身體不好,現在你也長大了,明天也要開始踏上去戰場的征程,是該像個男子漢般,撐起一片天空了。一口氣,喝了它,盡情地將自己內心的痛苦宣泄出來,一直憋著,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張有才一口氣將大半壺烈酒喝完,接過大哥又遞過來的一壺酒,繼續一飲而盡,直到最後,神智有些不清,開始向自己的大哥大聲地醉吐心中的痛楚,同時屋子中時不時傳來酒壺破裂的響聲,桌子翻倒的聲響,以及張有才痛哭流涕的宣泄聲。整個屋子,顯得是如此的悲涼。

第二天,當張有才從醉酒狀態醒來,看著大哥一夜不眠地坐在床頭看著自己,突然兩眼含淚地說道:“對不起,大哥!”

張有棟看著脆弱的弟弟:“哭過後,就不要在哭了,戰場上,每時每刻都有犧牲,如果一直哭哭啼啼,除了成為戰友的累贅,一點用處都不會體現。從今往後,你要成為一個男人,成為張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聽到沒?”

聽著張有棟鏗鏘有力的話語,張有才趕緊擦拭自己眼角的淚水,堅定地回複到:“恩,大哥,我一定會成為張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定!”

“弟弟,出門在外,哥哥不能照顧你了,這是我最近最新設計的幾款新的陷阱裝置,你收好,旁邊有說明的竹簡,你空閑時好好看看,以後出門在外,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哥哥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以後如果遇到什麼難題,多向落雲,有才他倆請教一下。”

“哥哥,你也是,我去戰場了,以後弟弟不能再照顧你了,你也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爹娘那邊,你也要時常安慰他倆,我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呢,如果不能回來,以後你可以好好照顧爹娘啊!”

“傻弟弟,別說晦氣的話,答應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恩,哥哥,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平安回村的!”

李響李材兩兄弟相視一笑,同時不禁相擁在一起,彼此都希望能夠記住對方的味道,希望永遠保留在自己的記憶當中,永遠都不會忘記!

“爹,娘,你們煩不煩啊,我就是去個打個仗,有必要這麼囉嗦嗎?”王聰雙手推搡著,向二老述說著自己內心的不滿。

“聰兒,你還小,不知道戰爭的殘酷,等你看到村裏人在戰場上犧牲的那一刻時,就會明白死亡,原來是一件如此容易的事情。爹娘也是擔心你,你在外麵一定要多多詢問你落雲哥哥和有才哥哥,凡事都和他們商量一下,記住了嗎?”

“爹,娘,我記住了,你們不要再煩我了,我先出去一下,和自己的小夥伴們告別一下,晚飯不用等我了啊。”說完,王聰火急火燎地衝出家門。

“這孩子,哎!”看著王聰遺留下的背影,二老心裏充滿著說不盡的擔心。

離別的場景,還在很多村民的家中上演著……

深夜,村長,在村子的祠堂中,為即將出行的十七個村民,虔誠地祈禱著……

這一夜,對於葉落村的每一個村民,都將是一個難以入眠之夜!

明天,迎接大家的,將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生存場景,未來的一切,都不可預知,每個人,都在星空地注視下,散發著那一縷,屬於自己的光和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