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是大西洋西部南北美洲之間的一個海,其南部是南美洲北部的幾個國家,包括委內瑞拉、哥倫比亞、和巴拿馬。
臨近加勒比海附近的豐達西鎮的山穀深處,盤距著一小股販毒武裝。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漢子正在穀中巡視,不論是持槍的武裝份子還是從事毒品生產的當地人見了他都畢恭畢盡的彎腰致敬,眼中滿是恐懼。
一個穿著一身泛舊的叢林迷彩服,背後背著一支奧地利AUG突擊步槍的青年人跑到他的身旁邊,低聲說道“天哥,那小子醒了!”
“哦!”漢子眼睛一亮,轉身匆匆走向不遠處一排簡陋的營房。
推開其中一扇木門,漢子走了進去,屋子不大,充滿濃鬱的藥臭味,屋子中間有一張床,床邊堆著亂七八槽的藥品、綁帶,旁邊牆壁上釘著一顆釘子,釘子上掛著一個輸液藥瓶,一滴滴藥液通過輸液管注入床上一個麵色蒼白的青年人的身體裏。
“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漢子彎下腰,一張糙臉上擠出和藹的笑容。
病床上的青年看了他一會,緩緩吐出三個字:“陳孝天!”
陳孝天直起身哈哈大笑:“莊非啊莊非,你小子命真硬,那麼重的傷,我這裏醫療條件這麼簡陋,你居然真醒過來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打算和你同伴一塊埋了。”
同伴?莊非睜大了眼睛,滿懷希祈的看著他。
陳孝天搖了搖頭。
莊非眼神便黯淡了下去。
“你剛醒,先好好休息,這裏很安全,等精神好了慢慢給你說。”說完,陳孝天走了出去,隨手帶上門,“守好這裏,誰也不準打擾!”
“是!”背AUG的青年應道,然後遲疑著問道:“天哥,這小子是誰啊?”
陳孝天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嘴裏,向前走去:“老子的妹夫。”
青年一震,忙站得離門更近了,這可馬虎不得。
漢子正是三年前從華夏逃脫出來的陳孝天,他帶著殘存的幾名兄弟幾經輾轉波折,在勢力混亂的南美叢林紮下根來,如今他的武裝力量不斷壯大,盤踞在安弟斯山近加勒比海沿線,靠收購古柯、製售可卡因為生,算是北安弟斯山脈一股新興勢力。
半個多月前,陳孝天也收到聯合對抗南美反毒委員會的圍剿的合作函,奸滑的陳孝天並沒有在規定時間集結,反而拖拖拉拉的打算在最後關頭去打打秋風,所以他的隊伍隻是到了反毒組織包圍圈的外圍就查覺不對勁了。
見勢不對,擇路撤退!
結果密林深處發現一條長長的血跡,追尋上去,找到了兩名血肉糊糊的華夏士兵。
居然是你!陳孝天彎下腰將士兵的鋼盔拉上去,露出一張相識的麵孔,蒼白,清瘦。莊非,沒想到你也走上了這條路啊。
漢子指背搭在莊非的脖頸處,發現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割斷他腰間的繩索,漢子將他移到一側,露出身下趴著的另一名士兵,發現他已經斷氣了,後背和大腿上的傷口流出的血液染紅了爬過的路途,前麵胸腹經過長距離的爬行,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好漢啊!陳孝天感慨萬千,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敬重有血性的漢子,他將兩名華夏士兵帶回了基地。
一個火化了,一個找了個外科醫生來救治,活不活得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結果,這小子整整半個月沒見有蘇醒的跡象,陳孝天正琢磨那天將他安樂死算了。
醒來後第三天,莊非勉強能夠起身了,陳孝天將他帶到另一個房間,房間裏放著兩套血跡斑的叢林作戰服,兩把華夏產QSG92式手槍,一堆證件,還有一個木頭盒子。
“你同伴的骨灰,吳成仁是吧!”陳孝天指著木頭盒子說,他查看過他們攜帶的證件。
莊非顫抖著雙手撫在冰涼簡陋的木頭盒子上。
“你已經昏迷十六天了,如果你再不醒過來,我就將你倆一塊埋了。”陳孝天一邊說,一邊坐在旁邊椅子上,點燃了一支雪茄,“既然你醒了,這些東西你自己處理吧。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你會幫我?”
陳孝天和他對視了一陣,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什麼,揮揮手向門外走去。
“你先安心養傷,這陣子我也派人去麥德林打探消息了,一有新狀況我會來告訴你的。”
……
又過去了一周的時間,莊非胸口的槍傷康複得不錯。這一天,他抱著吳成仁的骨灰盒,坐在一塊岩石上,加勒比海的波浪不停的衝刷著岩石下的懸崖,碧海藍天,陽光明媚,海麵水晶般清澈。
陳孝天從後麵走了上來,挨著他坐了下來,撿起一塊石頭丟向崖下。
“就知道你又在這裏,你可當心了,這地方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