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白若水,穿著一條雪白的吊帶裙,在微微的夜風中,顯得既高貴典雅又清純迷人。此刻,她站在路邊的一棵樹下,望著不遠處的那幢白色的小樓,思起往事,不禁黯然神傷。
水依閣!
她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種純情溫馨的感覺了,很久以前,她一直在偷偷逃避的是他那份熱烈如火的愛,而現在,她依舊在逃避,逃避的卻是那份由愛而生的恨!
顧天誠!這個名字給她帶來的陰影,恐怕這一生都難以掙脫了。如果沒有那場婚年禮,如果一切都未曾發生過,如果還能回到從前,那該多好啊!可一切都難以挽回了。也許這就是命吧!
唉,白若水歎了一口氣,默然轉身想離開,卻忽然被人攔住了。她一看,眼前的男人她並不認識,不由得滿臉疑惑。
“請問你是……”白若水疑惑地問道。
“嗬嗬,小美人,今晚跟我走吧,我給你二百大洋怎麼樣?”那個男人獰笑著問道。
“你,無恥!”白若水氣憤地罵了一句,那個男人一見,竟然肆無忌憚地向白若水撲來。白若水見勢不好,連忙躲開那個男人的雞爪子,向旁邊走去。誰知,卻又被另一個男人攔住了。
“你們是誰到底想怎樣?”白若水顫聲問道。
“你乖乖地跟我們去開房,我們就不為難你了。哈哈,你說行不行?”其中一個男人得意地大笑道。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就要上前來摸白若水,白若水一急,不禁大聲喊叫了起來:“救命,救命。”
“哈哈,放心好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其中一個麵相險惡的男人得意地說道。他的話音剛落,就隻覺雙腿突然一疼,雙腳一時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整個人一下子摔倒在地。
“媽的,搞什麼鬼我……”那人話還沒完,臉上又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被打得眼冒金花,火星四射,腦袋竟大了一圈。過了好半天,
他睜眼仔細一看,見眼前站著一個氣勢洶洶的男人,而自己的同夥早已跑得不知蹤影了。
“臭狗,快滾。”那個男人凶凶地罵道。他站起身,什麼都顧不上,趕快捂著頭跑掉了。白若水此時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倒不是這種場麵有多恐布,而是站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讓她嚇得不輕。
顧天誠?他怎麼跟顧天誠長得一模一樣呢?難道是碰見鬼不成?還是她眼花了?不,不,他救了她,他不是鬼,他不是鬼!
可他不是死了嗎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是來報複她的不成?此刻,他就站在她眼前,他的雙手正緩緩地向她伸來,欲托住將要倒的。
“啊,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
昏昏沉沉中,白若水竟看見顧天誠變成一條吐著長芯的毒蛇,慢慢地向她爬過來。她嚇得連忙閉上了雙眼,她想逃,雙腳卻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眼看那條毒蛇就要接近她的身軀,她大驚失色地喊道:“天誠,不要,救我——”
白若水猛地睜開了雙眼,眼睛被房間裏的光亮刺得生疼。恍然中她感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男人,是一個和顧天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啊,鬼,鬼!”白若水掙脫開那個男人的手,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好像她隨時都會被那個男人吃掉一樣,她渾身顫抖成一團。
“若水,我是天誠,我是天誠呀。”顧天誠急忙解釋道。
“哦,什麼?天誠?不,你不是!他已經死了……”白若水拚命地搖著。
“你仔細看看我,若水,我真的是天誠啊。”顧天誠耐心地說道。
“你……”
白若水一聽,慢慢地冷靜下來,把站在麵前的男人,上上下上前前後後地看了一遍,果真是顧天誠。他還和從前一樣,一點兒也沒有變。唯一讓人感到有些變化的是,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沙啞了些,身材也以前偏痩了。
“你,你沒死?”白若水滿臉驚訝。
“是的,我沒死,我還好好地活著。”顧天誠緩緩地說道。
“那死去的那個人是誰?”白若水吃驚地問道。
“是個小偷,婚禮那天我很不開心,晚上一個人去酒吧喝了好多酒,直到淩晨兩三點才從酒吧醉醺醺地出來。走到一個公園時,正好看見有一個不太大的清澈的小湖,那時我渾身燥熱得要命,便脫掉衣服,下湖裏洗了個澡。恰好旁邊有一個流浪漢在湖邊的一棵樹下睡覺,我當時也沒注意,就把衣服放到湖邊了。誰想到,半小時後,我遊到湖邊,竟發現除了一條內褲外,其他衣服都不見了,包括錢、身份證和一些別的證件。我急得要命,暗想可能是那個流浪漢偷走了我的衣服,便四處尋找流浪漢的蹤跡。誰料,竟然不小心出了車禍,造成了間歇性失憶,對以前的事竟全忘得幹幹淨淨,甚至連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也忘記了。幸虧我命大福大,前幾天竟然無意中看報紙上有關自己跳崖而亡的報道,我失去的記憶竟然奇跡地恢複了,而那個偷走我衣服的流浪漢,真是惡有惡報!你知道嗎若水,失去你,我的心情極度糟糕,幾乎和死了沒什麼兩樣,可又怕突然出現在你眼前,你難以接受,便一直尋找機會,沒想到,還真讓我給碰上了。讓你和白媽媽為我傷心了,而現在我終於有勇氣來麵對現實了。若水,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顧天誠一臉誠意地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白若水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白若水望了一眼正深情盯著她的顧天誠,心中不由得一動,這才相信了他的話。她說不清心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有喜有悲有淚有笑,但更多的卻是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