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和澤低著頭嗚咽,聽到白澤是在哄他,猛地止住了哭泣,乖乖的點點頭,任白澤抱進了屋。
看著白澤抱和澤進了屋內,我搖搖頭,心中也是一陣歎息。
不經意間抬頭望天,我看見一大片灰色的濁霧以極快的速度飄了過來,瞬間籠罩了半個熾燼島,與此同時,淡淡的陰氣襲來,島上大片植被都焉了下來,被灰色的濁氣一覆,瞬間失了生命……
島上的植被都有自己的靈氣罷?它們也能感受到日益增多的邪濁之氣罷?直至生命耗盡,再無知覺的那一刻……
所有頑抗不死的生命都值得敬畏。
我看著灰色濁氣飄過後仍然傲立原地的一朵靈花,心中很是敬佩,卻不免有些唏噓……是的,這裏正在經曆一場浩劫,一場誰都無法阻止的浩劫。
而就在白澤消失的同一刻,兩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雨霧中,我看見她們默默站在雨中,注視著前方若隱若現的木屋。
這兩個身影算起來也算熟悉了,也不難辨認,藍裙的正是月芙,白裙的則是星月,隻是我有些好奇,她們來熾燼島幹什麼?來看望白澤和澤麼?白澤不是去神界之東接月芙,月芙有事不能回來麼?
雨還在不停的下,月芙看著前方的木屋,神色有些悵然,眼中更多的是追憶和不舍,而星月則撐著傘立在一旁,看著月芙怔怔發神,不時輕輕歎息一聲,卻什麼都沒說,隻默默的陪著她。
“星月……”月芙看著那道溫暖的黃色燈光,半晌終於開了口,“我真想去看看他,看看和澤……可他一定不願再見我了……我已經答應三年後和尹屾成親,這也沒什麼,可我萬萬沒想到,他今天會來東山找我,如今他什麼都知道了,必定不願再見我,否則今日也不會二話不說就跑開……”
“唉,想來他也是突然聽到這消息,一時有些難以接受罷了。”星月撐著傘,柔聲安慰月芙,“你如今既然來了,就該去找他好好談一下,告訴他你心底的想法,把你們心底的結都解開……”
“不要……”月芙搖搖頭,臉色蒼白,“我與他已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相見不如不見,況且我既已答應了尹屾要與他成親,便不能對他不忠……”她仰起頭,任雨水打濕她的眼,“說起來,自從五千年前,我選擇沉默的那一刻起,便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此事也不能怪你!”星月搖搖頭,“說起這事,其實也怪尹屾,他明知白澤最在乎的就是熾燼島,卻偏要用它用刑罰神明、吸收濁氣之地,還把和澤牽扯進來,讓他小小年紀便去守島,白澤如何能不生氣?不過此事也不能全怪尹屾,白澤也有過錯,你看看如今的他,心裏隻有熾燼島,從不關心身邊親友的感受,一擊之下便萬念俱灰,再也爬不起來的樣子。有一句話說得好,執念易墮魔障。你有機會還是好好勸勸他,讓他放寬心,不要對熾燼島過於執著,畢竟這天數無可更改,且剛極易則,有時候退一步也不是什麼壞事……”說著說著,星月又想起了什麼,抬眼看著月芙“對了,你到底進不進去看他……”
“不去了……”月芙搖搖頭,微微垂下眼瞼,眉眼卻是釋然,“我有機會自然會勸他,可如今還不是時候,他正在盛怒之下,說再多也不會有用的……總之,該來的還是會來,不論如何,我都希望能他與和澤能平安度過餘生,至於其他,對我來說反而不是那麼重要了。”
“嗯,我知道你的想法。”星月點點頭,“既是如此,我們走吧,他們既然休息了,我們便改日再來。”
“嗯。”傾盆的大雨突然小了許多,熾島上,一片寧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