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前世如何,我是不是他們口中的青璃,單憑這一世他們都幫過我救過我,我便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想起禦清在九層玄台上抱住我時溫暖的一笑,不顧傷勢趕來熾燼島救我、用魔血阻止九陽鏈的反噬的重淵,我就心懷感激,如今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若我苟安於一隅,讓他們出了什麼事,那我真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從前我一味覺得自己弱小,所以才不敢麵對曾經的事,連最在乎的人也裝作不在乎,如今卻是改正錯誤的時候了,不管怎麼樣,心裏這股勇敢的精神不能丟,若此番我得了福緣,恰巧逃了出去,說不定還能幫一幫禦清和重淵,提高戰勝尹屾的幾率,況且此事除了報恩以外,也涉及到了六界蒼生,若此番讓尹屾得逞,免不了要生靈塗炭,見死不救卻不是神界守神該有的作為。
想到這裏,我更加用力的擊打起金色的罩子來,擊打了大約有一刻鍾的時辰,天輪罩依舊平靜如波,不起半絲波瀾,我停下來,揉了揉酸脹的胳膊,坐到桌前喝了口茶,休息了片刻,便走到窗前,屏息凝神,要接著打這金色的罩子。
我抬起手來,想將神力都灌注到指尖,猛擊一陣,一舉破開天輪罩,誰知剛一動神力,全身就針紮一樣的疼,我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想起幾日前我才受了傷,如今卻是神力消耗過度,牽扯到舊傷,行動才如此困難。
如今身體已經吃不消了,繼續動用神力也沒什麼效果,隻會浪費修為,想到這裏,我停下來歇息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想要繼續使力。
全身還是很疼!
我蹙起眉又休息了一會兒,卻還是使不出來,如此反反複複又是幾次,卻依舊是這個結果,過了半晌,我終於停了手,接受了這個結果,乖乖爬上了床。
好累啊,腦袋就像漿糊一樣,思緒也漸漸飄遠,眼前之景開始變得模糊……
要不,就小小的睡一覺,醒來再接著幹?我開始自問自答。
不行不行!心裏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嚇得我猛地一個激靈,睜開了眼,搖頭暗道,不行不行!蓮苒,現在還不到睡覺的時候,你還要去救重淵呢,保護神界眾生的安危,等你完成了回來隨你怎麼睡,睡幾萬年也沒關係……想著我就要強撐著打架的眼皮下床。
沒關係,就睡一會兒好了,休息好了才更有力氣動用法術,這樣逃出去的幾率才更大,才能更好的保護重淵和禦清,睡吧……又一個聲音在我心裏說。
可是你睡了,重淵怎麼辦?禦清怎麼辦?重淵的傷勢不容樂觀,如今他又獨自去了昆侖虛,尹屾那麼厲害,禦清失了天輪罩隻能自保,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怎麼辦?一個聲音立即反駁道。
沒關係的,禦清身為太古天神,法力通玄,就算是白澤反目,與尹屾沆瀣一氣,也未必能打得過他,他會保護重淵的,不會見死不救的……身旁仿佛有一雙手輕撫我的頭,柔聲在我耳畔安慰。
腦子裏一直有兩個聲音吵來吵去,甚是煩人,可我今日實在太疲累,聽著他們的吵鬧聲反而覺得像是嘰嘰喳喳的鳥叫,也就慢慢睡去了。
頸間的玲瓏玉發出淡淡的光,靜靜的照耀著我……
一覺醒來,已是翌日清晨,等到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著眼睛坐起來時,這才看到窗外金色的陽光……
啊!我尖叫一聲,心中大呼不好,翻身爬下了床去。
果然,我還是睡了過去,還一覺睡到了現在,這可如何是好?會不會耽誤救他們的時機?
如今的時間比金子還要珍貴,我卻在睡夢中肆意揮霍,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我在心裏暗暗埋怨自己,可事已至此,懊惱也是無用,我隻有頹然的歎了口氣,在桌前倒了杯茶,坐了下來。
掐指一算,如今禦清已外出了四日,重淵也已出去了一日,卻還是沒有音訊,也不知道他們找到尹屾沒有?會不會因為月芙和白澤打起來?若真是如此,他們打不過可怎麼辦?我在心裏暗暗擔憂。
其實算起來,幾日的時間也不長,可我總覺得過了好久好久,如今好幾日沒見他們的影子,我心中甚是想念,也甚是為他們擔憂,其實按他們各自的進程來算,重淵應該還在趕赴昆侖虛的路上,如此我倒也能稍稍放心,可禦清這四日卻是一日都沒回來,會不會被白澤尹屾二神聯手滅了?
想到這裏,我又急忙呸了幾聲,心裏暗罵自己烏鴉嘴,轉念一想,又覺得禦清是個傻瓜,埋怨他為何要把天輪罩留在這裏?還美其名曰保護我,可如今尹屾就算找不到我,那又有什麼用呢?畢竟是他失了天輪罩,防禦力大減,戰鬥中一不小心很容易就受傷,若被二神聯手找到破綻,掛了彩可怎麼辦?如此一想,我便暗暗擔憂起禦清來,心中卻更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