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未免巧合的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良辰這樣想著躺在李樂身邊,李樂好奇的看著良辰向他身邊靠了靠,柔聲的說:“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沒什麼。”良辰動了動身子將李樂摟在懷裏,皺著眉頭說道:“快睡吧,明個得起早。”
良辰說完後將頭側向一邊,聽著腳下方電腦傳出的音樂,漸漸的進入了夢鄉。李樂看著進入夢鄉的良辰,然後起身電燈關上,從新回到床上時已經進入午夜,李樂心裏想著明天回家的事漸漸的進入了夢鄉。此時床頭的電腦微微發出的光亮,照出兩張熟睡的臉,音樂詭異般的赫然而止,電腦發出嘈雜的嗡嗡聲,像是幽靈在訴說著某件事情。
良辰恍惚間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良辰被關在白色的房間裏,他想掙脫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掉。直到一個長相醜陋的中年男人,走到良辰的麵前,然後爬在良辰的耳邊說了句什麼。瞬間夢中的場景轉變了,良辰不是呆在白色的房間裏,而是變成了破舊的草屋。
良辰站在草屋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圍的一切,周圍是一片空地,空地在往前便是連綿不斷的山穀。良辰好奇的在雪地上站了一會,最後猶豫了一下推開了草屋的門。門打開後,良辰看見了李樂。
李樂的表情有些奇怪,一雙眼睛呆滯的看著前方,見良辰走過來後,便僵硬的低下頭,伸手撥弄起琴弦,悠揚的歌聲從李樂的嘴裏唱了出來,字裏行間都帶著說不出的哀傷。
良辰向前走了兩步,然後輕輕的拍了拍李樂。李樂猛然抬起頭,用一雙帶有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良辰。良辰被嚇了一跳,身體向後仰了仰。李樂看著良辰的表情詭異的笑了笑,然後從椅子上站起,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
良辰似乎明白要發生什麼事情了,猛的從地上站起,然後向後退了兩步,對麵前表情猙獰的李樂說道:“樂……你想幹什麼。”
李樂沒說話,依然如木偶般向前走著,直到走到良辰的麵前,李樂抬起水果刀狠勁的刺穿了良辰的胸口。良辰感覺到血液從身體裏噴射而出,然後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見良辰倒下後,李樂冷笑了兩聲,然後轉身回到琴旁,繼續彈奏那首未完的曲目。
悠揚的歌聲在良辰的耳邊回繞,最後良辰覺得身體脫離了地麵,他用最後的力氣將腦袋轉向另一邊看了看,另一邊一個男人將良辰抱起,然後將良辰放在土炕上,土炕上除了良辰之外還有一具屍體,屍體腐爛的不成樣子,許多蛆蟲在屍體的身上蠕動,良辰的胃裏一陣翻滾。男人將良辰跟這句屍體放在了一起,然後給兩人蓋上了紅色的棉被。
良辰從黑暗中掙脫出來,身邊的李樂安詳的睡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良辰這才發現原來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個夢。大口的喘了一會粗氣,良辰翻過身,用手撫摸了一會李樂柔順的長發,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電腦,電腦散發著詭異的光芒,無數個彩條在電腦裏不斷的變換著,良辰似乎從無數的彩條中看見一雙眼睛,一雙深藍色的大眼睛。
那雙眼睛正透過電腦屏幕,看著床上的良辰,似乎有什麼話要訴說,良辰甚至能夠隱約聽見隱藏在黑暗中的一些話語,聲音低沉而沙啞:歡迎……歡迎……歡迎來到善義村。
良辰快速從床上起來,強硬的將電腦關上,然後從新躺回床上摟起李樂,猛然間許多畫麵從記憶深處湧現出來,那些記憶是關乎他跟另一個女人的,一年多以來良辰試圖將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忘記,可如今卻有鬼使神差的冒了出來,讓良辰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次日。善義村。
漫天的大雪降臨詭異的村莊,呼嘯的寒風打在男人堅韌的臉龐上,厚厚的軍大衣上已經落上了一層純白的雪花。男人看起來若顯得疲憊,淩亂的頭發下眉頭緊皺,胡須上被風雪打上了一層白霜。幾分鍾後,男人拐了個彎走進一處寬闊的大院,在大院裏停頓了一會後男人徑直的走到了寫著‘善義村派出所’的門前,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後打開門走了進去。
長廊裏顯得有些冷清,並排著的五六個屋門,幾乎都被黑色的鎖頭緊緊的鎖上了,男人左右的看了看後,最後向寫著辦公室牌子的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