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回到派出所辦公室時,專案組的人員已經將張鑫銬在了椅子上,然後嚴肅的盤問著,而被拷起來的張鑫卻一句話不說,倔強的看著有些肮髒的牆壁。
“你為什麼要殺害李強,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父親?”
“這一切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那些郵件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下如此殘忍的手段,他們究竟跟你有什麼仇?”
“你以為什麼都不說就可以逃脫罪名麼?我們一樣可以定你的罪,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將作案經過說出來,否則得話我們也無法幫你。”
見張鑫一句話也不說,王小峰恨恨的攥起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辦工作,然後走到張鑫麵前抓起他的衣領。寒冰見情形不對,快速阻止了王小峰接下來的舉動,然後蹲在張鑫麵前柔聲的說道:“張鑫,告訴叔叔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好麼?”
“你們不要浪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
“你所犯的罪名足夠死刑了,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有足夠的證據起訴你,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怕麼?”
“就算你不怕,但你想沒想過,如果你的母親知道了此事,她一定會非常傷心的,你真的狠心讓母親難過麼?”
“叔叔相信這一切事情不全是你做的,但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也無法幫助你了。”
“你們幫不了我。”
“能,我知道你才回來三天,你父親死時你根本就不在村裏,又如何能行凶呢?”
“我父親不是我殺的……”
張鑫終於顯得有些激動,一提到父親眼角微微的紅了起來。寒冰見起了成效,便繼續說道:“我知道張寶不是你殺的,你知道凶手是誰麼?”
張鑫聽見寒冰的話後,拚命的搖了搖頭,臉龐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倔強,此事更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你不知道?那你能說說為什麼要去殺害趙文強麼?是誰指使的你?”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再問我了……”
“你不可能不知道,張鑫,你不說的話我們真的很難幫你。”
“是……是宋弦,是她讓我去殺害趙文強的。”
“什麼?”
眾人再次從張鑫的口中聽出宋弦的名字,心裏頓時升起一絲失落,本以為案件到這裏就結束了,誰知道這隻是整個案件的一個高潮。
“是宋弦……是她讓我去殺趙文強,她說有辦法救母親。”
“救母親?你的母親犯了罪,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的。”
“但母親不是故意的,她已經一大把年紀了,不能再受這樣的苦難了。”
“你母親屬於誤傷,隻要肯改過會很快就能出來的,你這樣做反而害了你的母親。”
“我知道,但我失去了父親,不想再失去母親了。”
“你知道麼,讓你幫忙殺趙文強的人,就是殺害你父親的凶手,而你竟然幫助自己的殺父仇人做事,他在騙你,他根本不可能去幫你舅母親。”
聽了寒冰的話,張鑫的眼角微微紅潤了起來,坐在辦公室裏的其他警察,也都為張鑫的天真感到難過。田文廣聽了張鑫的話後,若有所思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走到張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告訴我們,你是怎麼見到宋弦的,她不是已經死了麼?”
“我見到的就是一個死人……”
“什麼?”
“我說我見到的就是一個死人。”
“能具體說說麼?既然是死人,又是如何讓你去幫忙殺人的呢?”
“這事情是我回來那天發生的事,因為我家當時被封鎖了,我就打算去朋友家先住幾天,由於父親死了,母親又被抓了起來,當天晚上我心情十分的不好,於是就讓朋友陪我喝酒。我們一直喝到了後半夜,最後朋友多了就倒在床上睡過去了,我本來打算要睡的時候,卻突然發現窗戶上映著一張慘白的臉龐。”
“當時我嚇了一跳,急忙的縮進了被窩裏,不敢露出頭來。後來我聽見了開門聲,然後一個聲音對我說,她說她同情我的遭遇,她說如果我幫她做一件事情的話,她就可以從警察手裏幫我救出母親。我被嚇壞了,根本就沒有回答她,後來過了許久,整個房間就安靜了下來,我也在被窩裏漸漸的睡去了。第二天父親的葬禮過後,我又看見了那張臉龐,這次我沒喝酒,眼睜睜的看著宋弦僵硬的站在窗戶邊上,然後雙手搭在玻璃上。那天我被嚇得一晚上沒敢動地方,第二天我好奇,出去上晚上宋弦站的地方去看了看,結果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的就是前天晚上她對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