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青石鋪就的小道上,一個書生、一個和尚還有一個少年循著石階在走。
書生麵容很俊秀,穿著一身白衣白袍,用一方青巾將頭發束在腦後,背負著一方木質書箱。
一眼望去,好一個寒門俏公子,日後必是文采**人物。
據書生自己講,他來自日出山城,去一個叫落霞鎮的地方,是替人去那裏收賬。
“你不會叫寧采臣吧?”少年瞳孔微張,似乎想起了什麼,一隻手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可惜下巴上光禿禿的。
“不錯,小生確實姓寧名采臣,不知小兄弟從何得知?”書生拱手。
“對啊,我們和書生都是初次相見,你怎麼知道的?”法明摩挲著身上的百家衣版袈裟,似乎也來了興趣。
這幾日來,這幾個叫李修緣的少年一直都是少言寡語,讓他很是鬱悶,如今好不容易打開了話匣子,他自然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在街坊裏曾聽人說過,日出城有個了不得的大孝子,叫寧采臣,一直都很欽慕,久仰了。”少年向書生拱了拱手。
“有麼”書生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羞赧。
書生的性子很耿直。當然,按照少年的說法來說,書生他有點呆萌,後知後覺的那種。他不知道,對於少年而言,有時候,謊言,隻是脫口而出而已。
“大師,你和這位小兄弟是要去哪裏,若是順路的話不妨同行,還可以有個有個照應。”
“善。”和尚雙手合十,一副高深莫測狀,和尚一向都是這樣沒性格,如果從善如流不算是性格的話。
和尚行走四方,見多識廣,書生雖然宅居一處,卻也飽讀詩書,時不時地引個典故,少年在一旁拎著包袱,提著錫杖,偶爾也會插上一句,但卻總會讓和尚和書生覺得耳目一新,引來他們的側目。
因此,一行三人走在路上,聊得倒也算是融洽。
風微起,路倆旁樹木葉嘩嘩地響。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法明和尚踮著腳,一手搭在額前,眺望著遠方,“前麵不遠就是處寺廟,天下和尚是一家,和尚邀請你們去我家坐坐,哈哈。”
“能夠不露宿荒野自然是極好的。”書生欣然應允。
從包袱裏取了塊蔥餅,掰下一半,給了書生,又從剩下的一半掰了一半,給了少年,“先填下肚子,等到了廟裏,貧僧再去給你們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