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的眼睛裏透著迷茫,神情錯愕不已,這是到了哪裏?過了一會兒所有人都慢慢爬了起來,大家驚訝地看著周圍的環境,錯愕不已。
經過昨夜一戰,此時早已是饑渴難耐,大家踉蹌著走到小河邊,不管三十二十一捧起水一陣猛喝。等喝到一半時,眾人才發現這水有些不對勁,清澈的河水竟然泛著微微的紅色。蘇小棠觸電般扔掉手中的水,並驚恐地後退幾步。
目光緩緩上移,大家的視線中多了一個人——幹癟的肌膚,骨瘦如柴的身體上裹著粗糙的樹皮。最特殊的是眼睛,竟然是紅色的。這怪異的人斜躺在小河邊,腹部受了重傷,血液正源源不斷地流入這條小河中,河水被他的血液染成了紅色。
金戈想吐,卻又吐不出來。他忍著劇痛,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盯著那雙紅色的眼睛,急切地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紅色眼球轉過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金戈,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見此,大家頓時麵麵相覷,這究竟是人還是鬼?
在一陣匪夷所思的笑容中,那雙紅色眼睛緩緩閉上了,金戈用手指探試鼻息,無奈地搖搖頭,“死了。”
雖然這個人長得比較詭異,但總算是個活人啊。奇怪,這裏邊竟然有人類在活動,難道是野人?心中的謎團太多,金戈不由得再次環顧四周,卻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在這裏,聽不到任何鳥兒的鳴叫,也看不到任何獸類的痕跡,周圍一切都是靜止的、沉默的,沒有任何活動的生物。
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擺脫了血鷹的追擊,這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隨後,金戈讓布和叔叔先放下於洋,他查看了於洋頭部的傷勢,發現血已經止住了。於洋暫時保住了性命,但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這讓金戈不由得擔心,萬一於洋成了植物人,回北京可怎麼麵對他的親人?金戈心中難受,不再盯著於洋看,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周圍的環境上。
這裏太安靜了,應該不是久留之地。金戈讓大家在河邊稍作休息後便讓眾人沿著河堤向前走,希望能在前方尋到出口。
一路走下去,周圍仍舊有樹有草,但就是沒有任何活著的生物。草叢裏沒有小蟲子,河裏沒有遊動的魚,天上沒有飛行的鳥兒。這裏的一切都是靜止的,幾乎沒有風,如果不是身在其中,大家肯定以為是在畫中行走。
腳下,是由紅色泥土和沙子混合而成的沙土路,有些地方比較幹燥,有些地方比較潮濕,這群疲憊不堪的人踉蹌著腳步緩緩而行,希望能尋到出去的路。隻是,一直走到了太陽快落山,前方依然是毫無盡頭,一條緩緩流動的河流,兩旁是靜止的樹木,周圍沒有任何變化。
“停住!”金戈突然叫住了眾人。仔細想想有些不對勁,剛剛死去的那個人有些奇怪,尤其是眼神和笑容,那表情應該是在暗示什麼……他在臨死之前突然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裏邊似乎夾雜著嘲諷和戲謔,這種表情野人能做到嗎?不行,還要回去看看,金戈回過神來後,慌忙讓隊伍原路返回。
太陽完全落入地平線後,金戈一行人又回到了原點。隻是,剛剛死人的地方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金戈揉揉眼睛仔細看去,除了草叢中那一攤暗紅的血液外,那人的屍體竟然不翼而飛……難道是鬧鬼了?這地方真他媽的邪門了,屍體被誰弄走了?知道附近肯定有人或者野人在活動,金戈不敢帶著隊伍亂走亂竄,他讓大家稍作休息,原地待命,他和巴圖去查看周圍的環境。
金戈和巴圖剛剛走出去幾十米遠,就被不遠處的小山坡吸引過去,山坡上長滿了類似於爬山虎那樣的植物,生長得非常茂盛茁壯。抓起一把泥土嗅嗅,土質比較新鮮,好像還有被整理過的痕跡……這個發現讓金戈激動不已,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尖刀,奮力挖掘起來!
隨著那一株株的植物被扯掉,整個山坡終於裸露出來,底下是紅色的泥土,泥土非常濕潤,金戈隨手抓起一把竟然滲出了許多水分。巴圖納悶,“阿哈,這泥土的水分非常大。”金戈點點頭,他圍著山坡繞到了後邊,卻有個更大的發現,原來這並不是依山而立,而是一個巨大的錐形,剛剛金戈和巴圖隻是看到了其中一麵。
兩人正驚訝不已的時候,樸振宇走了過來,他捏起一點泥土嗅嗅,又拔下植物的根莖仔細觀察,最後納悶地搖搖頭,“真是奇怪了,這植物好像是剛剛栽種不久。你們過來看看,這根係還沒有紮進去……”經樸振宇這麼一提醒,金戈也是恍然大悟,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