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明真還在消化句子中的信息量,琢磨著“自己算勉強一流那估計一流頂尖高手也就是開碑裂石的郭大俠水準,這個叫十七的家夥十年前就參加過可她看起來才十四五難不成是天山童姥,還有十七為什麼這麼好心和我們搭夥”之類的時,旁邊一貫跳脫愛湊熱鬧的林長風已經忍不住暴露了本性。
“去去去!大力去!求帶路求搭夥!”
“臥槽,你就不能考慮考慮麼!”
“就喜歡你這種敞亮人!白毛你叫林長風是吧!老娘罩你了!”
“十七大姐!”
“大姐什麼鬼啊……林長風你搞啥。”
“長風老弟!”
“喂!你倆這是電波對上了麼?”
林長風和十七兩個精力明顯過剩的家夥一見如故一般,忽視了陳明真的吐槽,自顧自地燃了起來。恨不得能立刻撮土為香歃血為盟立刻拜著皇天後土結為兄弟。
“一個林長風就快逼死人了……”陳明真扶額自言自語,“現在還來一個會耍**的女性地痞加強版林長風,真是不讓人活了。”
花開兩朵,正當陳明真和林長風在十七的一通鬧騰下已經逐漸了解並接受這個世界時,距離他們所在的皇家狩獵苑十幾裏外的大盛國都長安城內的國子監裏也迎來了一位稀客。
一神色焦急的公服約莫雙十年華的女子從一匹神駿不凡的青馬上輕巧地跳下,提起衣服下擺露出一雙短靴,顧不得整理一路疾馳被風吹歪的發飾吹亂的青絲,連跑帶蹦地越過國子監的大門,急匆匆地跑向東側的順義府,仿佛火燒了眉毛”。
到了順義府,還沒進門,女子就已經看到了那個一如既往散漫的身影。
“鄭祭酒!”她不禁有些氣結地喊道。
“五殿下又有何事?”把線裝的《釋經》倒扣在臉上、身著滿是補丁的舊院袍的一個青年女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國子監順義府正門側的廊台上,慵懶地曬著太陽出聲問道。
“別躺了,天都要塌了你還在這悠閑!”說著被喚作五殿下的女子正是當今大盛朝的五公主,她一改往日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的形象,徑自走過去掀了青年女子蓋在臉上的書。
“哎喲,這光刺眼啊,”祭酒伸出手來去擋陡然刺痛了雙眼的熾熱陽光,喃喃道,“文姬你真是的,天塌下來也擋不了我曬太陽啊。”
“子敬你這吃死沒人要的懶貨!”情急之下五公主喊出了祭酒的字,“今早侍女去正明樓送餐,發現供奉她留了張跑了啊!”
“臥槽!”鄭子敬祭酒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頓時整個人從,“供奉跑了?!留的啥條!”
“條上寫的字沒人能看懂……”
“也是,供奉那個字啊……那你們怎麼確認她跑了。”
“兩個被她打暈的看守士兵說她昨晚子時背著一個包袱向東跑了,房間裏掛的那副地圖畫著一條從長安到西南雲滇於川的藥神穀的箭頭……還有半年就天祭了啊,天祭人多眼雜,你想想本該在長安鎮守的供奉出現在雲滇……朝中大臣咋想,天下百姓咋想,武林人士咋想,還有柔然五毒教那些刺客咋想!”
“我勒個去,現在咋整。”
“這事得瞞著父皇啊,老人家五十有七了,萬一給嚇蹬腿了我就是長公主了好麼。而且供奉跑路這種史無前例的事傳出去實在有辱國威啊!”五公主痛苦地揪著頭發。
“那你找我幹啥!帶著你的白羽騎選幾個可靠的趕緊尼瑪追回來啊!”祭酒也很痛苦。
“我用啥理由出城啊?我現在對外宣稱供奉領悟一套新的劍法正在城郊明雲廬閉關,然後還有一周就是例行的愉快的外派活動了,今年老娘和二哥說說讓他在父皇麵前把這活給我。我要帶你去,到時候我們直奔西南去攔她丫的。”
“喂,我去合適麼?”祭酒的懶勁眼看又要上頭。
“除了你還有那個才高八鬥學識淵博而且值得我信任啊!”五公主給祭酒戴了頂高帽。
“哎……老娘就是聽不得軟話,我去收拾收拾我的書,啥時候準備出門了叫我啊!”祭酒說完臉上得意地溜達進了順義府。
“是尼瑪學識淵博值得信任啊,”五公主看著祭酒的背影禁不住露出今早以來的第一抹笑意,“更重要的是除了你丫這個經常懶得出門的,還有哪個能一連幾十天不出現大家還沒啥疑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