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愛折騰的人都有段傳奇般的經曆。記得讀初中的時候錯過了最後一趟客車,隻得步行回家,路是越走越黑,寂靜村莊,黑漆漆帶走無數人的河流,睡滿人,滿是萬年屋的山坳,遇到了幽幽的狼(應該是雜種野狗)、影影綽綽的鬼(應該是鬼),一路焦躁和恐懼,咒罵教育製度,終於,遇見了執著手電來接我的爸爸,我收獲了滿滿的感動和感激。人生也像一趟行程,要麼順利的坐上了車,要麼徒步。順利或曲折,可能是選擇,也可能是命運使然,一切都是人生獨一無二無法重複的體驗,酸甜苦辣自己體會。說回到我自己,我幾次錯過了愛情婚姻這台車,然後遭遇種種。我叫馬岩岩,我將講述我的遭遇和體驗,一段不輕易透露的隱秘的曆史,講講這一年的遭遇。
我時常擔心自己會人被砍死。
年初。上下班坐公交的時候,我總會遇見一個黑皮膚的妞,黑發黑眼珠,大奶大肥臀,厚耳厚嘴巴,噴著馥鬱的香水,香水助長了風騷味。我不是對她有何成見,且聽我慢慢述說。她等車的時候,矜持得像個處女,背著雙肩小皮包,雙手抓著衣角,目不斜視,不知道她和別人勾搭的時候會不會也這樣。我是個老實良民,規矩得像是冰凍的死帶魚。我從前門上車的時候,她偏偏從後麵上。後門上車是很危險的,我有次試圖從後門擠入,上海急躁的公交司機立即關閘,鐵門夾住了我的襠,險些把我夾殘。那妞見到我在車左邊,她就會靠在右邊,總是和我處在相反的方位。公交車像條食飽人的大鱷魚,裏麵並沒多大空間給她,她極力的擺脫我,也會不時的注視我,她一定以為我追她,然後再上她,其實我對她的品質像是對榴蓮的氣味那樣厭惡,她雖然長得湊合,但我知道她的秘密,她兩頭都是男人!當她告別丈夫,到達公司的時候,一定會有個男同事來接她。到了下班的時候,他們吻別,坐上公交,到站後他老公騎著自行車來接她,給她一吻,她都接受,毫無不適。我本不想摻合的,世間煩事夠多矣,偏偏就由於作息時間、住的緣故,之前糊裏糊塗跟她同了幾次車,每次都遇到她正牌的老公,我看那男人的時候他都會盯著我,還不給我好眼色,騎車從我旁邊經過時不懷好意的按動車鈴。我知道,我蒙冤了。我可能有生命危險,這不是危言聳聽,哪天那個娘們跟野漢跑了,他會在公交站台拿著一把菜刀恭候著我,伏擊我。你知道中國人什麼都是悶在心裏不說的,所以我都不知她丈夫是否已磨刀霍霍。
我最近特別膽小,整日惶惶如鼠。家裏不久前為我算命,找的是遠近最有名的算命師。有人曾用個死人的生辰姓氏去考驗他,他還沒掐指算就暴怒的甩了那人一耳光,斥責挑事之人說那是淹死四五年的死鬼,是不是想去替他,他在冥界可是有人有關係的。人們對他佩服又懼怕。算命師收了我媽的紅包後十分肯定的說我今年有姻緣,但還透露我有血光之災!我媽聽了他的話,趕緊再花錢驅邪,及時托中國郵政寄來了一副符咒貼,讓我隨時帶在身邊,但我隱隱覺得災禍還是會降臨,也許就在最近,因此我藏了一把螺絲刀在包裏。它不像匕首那樣顯得凶悍,但有殺傷力。如果有人替閻王把生死簿上的我的名字劃掉,我也要劃掉他的大名。那黑妞說實話,在讀書的時候我絕不會多看她一眼,而現在,對於每天靠自慰度日的人來說,的確有想,有總比沒有強,但是程度不是太高,絕對不可能會去冒掉腦袋的危險追求的。
我下班又得跟她同車了,她今天奶有些歪,估計奶罩戴歪了。她還沒在公交車呆多久她的野男人就來送她了。那男的摟抱她,大庭廣眾之下還將手伸到了戴歪的奶罩裏,估計是幫她扶扶正。真是不堪入目。女人趕緊把男人推開了,是不想讓我看見,偏偏那野漢狠狠的盯著我,我趕緊低頭。我們等的都是唯一的那趟孤零零的線路。我想自己還是離開這塊是非之地吧,這裏已經是相當危險了。去公司玩玩,消磨一下時間,等下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