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河夢下集
第九章
瞎貓碰上死耗子
佟文敗訴了！破產了！在他朋友間一傳十，十傳百像瘟疫般蔓延開，圈裏的人全知道了，真是樹倒猢猻散，鼓破眾人捶，汽車、電鎬、掏金船凡是能動的設備，全被先下手為強的債主弄走了，和日本鬼子進村一樣‘三光政策’在公司裏見啥拿啥，農業銀行不幹了，佟文在農行貸款500萬一分沒還呢，農行派出保安接管‘萬順食品公司’的全部資產，還有建橋辦賠償13萬全被農業行銀行扣下，公司的賬號也凍結了。
你說丈夫在外躲債兒子上大學，一個女人如何應付得了啊，一些小散戶債主，手掐著條子把他家裏所有家用電器，紅木家具洗劫一空。200多平的房子空空如也，最後一批債主是公司員工，坐在他家裏討薪不走，有的躺著、有的坐著、打撲克的打麻將硬是不走，要房票抵大夥薪水，酒鬼們買來白酒，自己動手又炒了幾個菜，連吃帶喝又唱又跳，佟文的家成了酒吧、歌廳、舞廳鬧的一塌糊塗，天黑了，這夥人躺在地板上就睡，一個會開鎖的家夥，悄悄弄開佟文老婆臥室的門，二句話不說光著屁股鑽進被窩。
佟文老婆推開窗戶大喊：“救命啊！”
驚醒了睡在地板上的人，有個小子首先明白過來，哥們你快點整，我當2號、我是3號、我4號、我……，你說深更半夜，一個女人鬼哭狼嚎喊‘救命’，一幫老爺們在後麵起哄伴唱，開鍋了，樓上樓下的鄰居實在是忍無可忍，有人報警110警察到了，訊問結果是‘給錢要錢，要錢給錢’純粹經濟問題，110也無能為力，最後帶走玩光屁股哪個家夥，震懾住所有人，才恢複了平靜。佟文老婆穿好衣服，再也不敢睡了，對地板上的人，他媽的咋看咋像**後續部隊呢，他打開窗戶推開門，時刻準備著高呼‘救命！’可算天亮了，又黑天了，又亮了就這樣惡性循環著。糧菜都給吃光還不走，。逼得佟文老婆是走投無路硬著頭皮找到李德娃，李德娃也是良心發現，給她辦一張離婚證，並告訴她，誰要再賴著不走可報警打110。一劑靈丹妙藥救了佟文老婆。
至於佟文被120救過來，是有家不敢回一門串小胡同，成了胡同乞丐，你說他能要到錢嗎，半個多月過去了兜比臉還幹淨3天沒吃一丁點東西，餓昏過去了。一聲炮響把佟文震醒，不好！儲油罐又爆炸了，等煙灰散去，原來是水利局在疏通河道，對雙河半島進行爆破，萬順食品廠的停車場和橡子粉加工廠全沒了，一千多噸橡子撒滿清江江麵，黑鴉鴉一層順流而下，人們跳進江裏用土籃子、破筐、破簍撈橡子，連打帶鬧還喊，龍王爺送橡子了不撈白不撈啊，佟文是觸景傷情啊，幹脆死了吧，也不行，誰給我拿火化錢哪，不成！可別再連累她娘倆了，一咬牙一跺腳衝出胡同撲向一輛寶馬轎車，要碰瓷訛人。
開這輛寶馬車的人是誰呀？冤家路窄正是李德凹的兒子－－－李兆億，你看人家起的名子，要造上億的錢，那錢都得頂房蓋。兆億從美國大學學成回來，正在國內創業，開一個小煤窯挖煤，小夥子站得高看地遠，伸手就抓能源出手不凡，他爸爸－－－李德凹給牽線搭橋，挖出來的煤，坐地由一家國營電瓷廠全部包銷，一下子發了。擴大生產規模，由原來十幾個人的小煤窯，擴建成‘上天礦務實業公司’，簡稱‘上天礦業公司’。蓋辦公樓、建大翻鬥車隊、打豎井、那真是鳥槍換炮今非昔比呀。企業越大越缺錢，偏偏此時電瓷廠效益不好工人全部放假，電瓷瓶一個也賣不出去，就是賣出去幾個，貨款也回不來，導致還不上‘上天礦業公司’現在的和以前的煤款，上天礦業公司又急需錢，商談結果，電瓷廠把自己的產品打8折讓給‘上天礦業公司’抵所欠‘上天礦業公司’的煤款，這個8折不是商場裏的打8折，電瓷廠隻要產品批發價的20%，等於白給。兆億覺得撿個大便宜，也沒和他爸爸商量就簽字劃押了，半年過去了連一個電瓷瓶也沒賣出去。他那知道，這個廠生產出來的電瓷瓶，都是高檔產品，專給超高壓22萬伏以上的電器設備用的。扶清市是由小縣城生級為‘市’的根本用不上，別說半年啦在扶清市100年你也賣不出去一個。由於是他自作主張，公司虧損沒敢告訴老爸—－李德凹，急地他是火上房，偏巧碰上了佟文扒在他車頭上，人家來個急刹車，佟文連皮都沒破，可是他死活不起來訛上了，氣得李兆億一拳頭打過去，半路上拳頭又收回來了，一是贓兮兮老乞丐怕贓了手，又聽見有人說那不是半島老總嗎，李兆億冷靜下來了，半島老總如雷貫耳不成謀麵，此人不是凡人先把他弄上車吧，拉到公司給他洗洗臉洗洗手，然後從卷櫃裏拿出來多半瓶白酒，用報紙包的花生米、豬頭肉，還有好幾天前自己吃剩的饅頭和花卷。來招待乞丐級的老總，李兆億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被訛上。不情願的給佟文倒杯酒，當佟文聞到撲鼻的酒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仰脖一杯酒下肚了，完了便是狼吞虎咽海吃一頓，又是一杯酒下肚佟文精神頭來了，死活要和李兆億幹一杯，李兆億硬著頭皮陪他喝，倆人連喝帶嘮，得出一個結論都是叫錢給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