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戴別克議員回到書房,而羅賓仍守在窗戶外麵查看。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戴別克,從外表來看,他很健壯,十足一個運動員,但是卻長著一張胖胖的臉,外加上一個又光又亮的光頭,十分刺眼。其次,他的眼鏡很奇怪,在普通的鏡片上又有一副黑眼鏡。兩條腿有些彎曲,很像一隻動物在直立行走。
一走進房門,他掃了掃房屋內的東西,便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幫家夥,果真又來了。”
他叫來女傭,問她:“是不是有人進來過。”
女傭看著戴別克的臉,心虛地說:“沒有……沒……什麼人都沒有進來過。”
“沒有嗎?你當我眼瞎是嗎?快說實話,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真沒有,先生。”
“快說實話,快說……”戴別克議員陰著臉瞪女傭,女傭嚇得頭都不敢抬起來。
“他們一共來了幾個人?”他又問道。
“一共……一共九個。”女傭嚇得全身發抖。
“說實話。”
“老爺,真的是九個,小的不敢說謊啊。”
“我回來的時候,隻看見八個人出去,那麼還有一個人呢?”戴別克說道。接著,他笑了笑,好像明白了什麼。他走到羅賓隱藏的窗簾麵前,說:“朋友,快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裏麵。如果你還不出來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中的槍,它可不是吃素的。”戴別克話剛說完,就立刻拉起窗簾,隻見羅賓一人躲藏在窗簾後麵,滿臉通紅。——身為怪盜羅賓,這還是第一次被人以這種形式逮到,而且還被這樣數落一番,他發誓,這個奇恥大辱,他一定要報。
“這位警官,你這樣保護我的家和我的安全,我作為巴黎的居民向你表示感謝。但是,我想說我的家很安全,不用白拉司浪費警力來保護我的周全,這樣我會很不好意思。如果下次你們還要潛入我的家裏,那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還有,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白拉司。”
他開始寫信,大概內容是這樣的:
白拉司警官: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勾當,你收買我的女傭,潛入我的民宅,想偷我的東西,這一切我都知道。不過,很可惜,你想要的東西還是沒有找到。我奉勸你不要再趁我不在潛入我家中幹些違法的事情,小心我會報複。
戴別克議員
拿著這封信,羅賓被趕出了房間。麵對這樣的遭遇,羅賓全身冒火,這種奇恥大辱,從他出生至今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但他還是忍住心中的怒火,因為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哼,這個戴別克,還以為我是化裝的刑警,還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我倒是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背景,竟然敢這樣囂張。”
於是,羅賓又化名為梅先·布蒙,租下了白良街上的一幢房子,這裏位於凱旋門邊上,地理位置對於羅賓十分有利。
通過調查,羅賓發現戴別克已經連續五年當選為國會議員,卻不屬於任何黨派,他想表達的觀點也不是很明確。他每年都以高票當選,因為他總是花很多錢到處收買人心,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巨額財產的來源。不僅如此,他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幾乎沒有什麼固定資產,他的錢仿佛都是流動的,竟然沒發現一點不動產。因為他的財力,大家都很尊敬他,任何人都拿他沒有辦法,包括政府。
本來羅賓與他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戴別克今天的行為徹底地惹惱了羅賓。而且,他親愛的徒弟計培爾還在他的別墅中被抓了起來,隻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塞,而如今這個瓶塞又消失不見了。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它找回來,而其中的關鍵就在戴別克議員。
(二)不速之客
羅賓回到家中,仆人耶西爾走了過來,尊敬地說:“主人,有一位客人在等你,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誰啊,誰還會知道這個地方?”羅賓感到奇怪,問道。
“是一位女士,但我不知道是誰。她用圍巾蒙著臉,從身材和氣質來看,應該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另外,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有些像女店員,也有些像服務員。
“她有說要找誰嗎?”
“是的,她說找梅先·布蒙先生。”
“那她有說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的嗎?”
“有,她有說道安江別墅的事情。”
“什麼,那她現在人在哪裏?”
“就在你的會客室裏。”
羅賓一聽到安江別墅這四個字,馬上就明白這位女子肯定與玻璃瓶塞有關。他跑到會客室,打開房間門,裏麵卻空無一人。他問耶西爾:“那位女士呢,人呢,到底在哪裏?”
仆人也覺得奇怪,說:“她剛才明明就在這裏的,我親眼看見她坐在這裏,怎麼這麼一會兒就不見身影了呢?”
“你確定?”
“我確定。我站在大門口,一步也不曾離開,也沒有看見有任何人出入,那她到底是從哪兒走的呢?”
羅賓看了看房間裏的東西,發現窗戶被打開了,說:“她肯定是從窗戶出去的。”
“那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對了,先生,計培爾有一封信給你,我把它放在臥室的壁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