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偷偷看了一眼梅紅那張腫若豬頭的小臉,心裏頓時拔涼拔涼的,三個人都對付不了一個肥婆......
心下雖然惱怒的要死,可好漢不吃眼前虧,若果她也被揍成了豬頭,明日最後一輪的考核想都別想了,本來根基就不牢靠,倘若在沒有了容貌......
如若邁不進這天樂坊的大門,那爹爹怎麼辦?家族的振興怎麼辦?還有那人......
就算心有千千萬萬的不甘,麵對方銘樂樂的拳頭,她隻能低聲告饒到:“不,不睡了,是我錯了,是我眼花認錯了。”
剛才還氣焰囂張,賭咒發誓的,眨眼就跟個孬種一樣軟了下來,方銘樂挑著眉不悅的問到:“哦,認錯了?那不就坐實了你是癩蛤蟆的誓言了嗎?這樣不好吧,你還是教訓教訓我吧。”
“不,不敢,是我有眼無珠,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姑娘,還請不要和我這沒有腦子的人計較!我......我就是那臭渠裏的懶蛤蟆......”
雲悠悠越說越小聲,隻看得清那慘白的半邊小臉,毫無血色的薄唇。濃密的睫毛下,那雙狠毒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鬱憤和不甘。她不敢和方銘樂對視,餘光卻狠狠的剜著站在周遭竊竊私語的圍觀者!
方銘樂冷哼一聲,能說出這樣的話人隻怕心機不淺吧!
不過方銘樂也不想和她們計較,反正在這秀苑住的也不長久,隻要成為了天樂坊正式學員,自然會有獨立的房間。
況且方銘樂也沒打算在天樂坊長期待著,等還通了端沐雪的一千兩銀子,落了戶籍,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想要報複的話,就要看她們有沒有這個那個本事了!
鬆開了雲悠悠,方銘樂便拍拍身上的泥土,環視一周,隻見剛剛一直瞧著熱鬧的眾人立刻如鳥獸散,誰也沒有上前攙扶一下雲悠悠,更加不敢去惹方銘樂了。
方銘樂看了看天色,離晚飯時間還早著呢,屋子裏呆著也難受,還不如出去跳跳她的廣播體操減肥來的強!明日還有最後一場考核,總不能在唱《帝女花》吧,她要好好的想想還會唱什麼粵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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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挽心湖籠罩在蒙蒙水霧中,漫天的繁星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在這花紅柳綠的喧囂中倒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靜謐之感。
乘浪破水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從湖麵傳來,夜風一掠過,那小舟上掛著的燈籠便搖搖曳曳的,朦朧中還能看到一個道黑色的窈窕背影站在船頭,小舟飛快的遊弋著,目的地正是湖心那間小木屋。
“姑媽,我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我保證乖乖的不再惹事了,姑媽......”花琉璃嬌豔的小臉上掛滿的淚珠,眉目間的風情和花盈香有著三分的相似,特別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這簡直就是花家的標記!隻可惜她爹娘死的早,否則也不會交到花盈香的手中。
花盈香憐惜扶起了花琉璃,抽出帕子仔細把她的眼淚擦幹,溫和的說到:“你就好好的在水閣帶上幾日,我已經安排了你金花姑姑照顧妥當你的,不會吃一絲絲的苦頭的,我一定會找機會把你接回來的。”
聽到了花盈香的承諾,花琉璃內心的不安總算暫時的壓下了,有一件事她還是想不通,看著花盈香神色還算溫和,便壯著膽子埋怨到:“可是姑媽,那個端沐雪,你為什麼要器重她,不就歌唱的好點嘛,哪裏及我們家的流雲舞,你卻讓她和我搶花魁之位,存心讓我心裏添堵嘛。”
聽到了花琉璃沒頭沒腦的編排,花盈香立即拉下臉,端起了架子冷冷的說到:“端沐雪的事情你若敢在自作主張了,休怪姑媽翻臉不認人了!我把她擺的高高的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就別打聽這麼多了。花魁大賽之後,我在把你接出來,然後在給你擇一位好夫婿,你就安安穩穩的做你的當家主母,別的不要在理會了。”
聽到了花盈香的打算,花琉璃心都涼了,聽她的意思好像不希望自己參加花魁大賽,不僅要給端沐雪挪位置,就連嫁人的事宜連問都沒問過自己的意願就直接做了決定,花琉璃怎麼忍受的住呢,立即質問到:“我為什麼不能參加花魁大賽?為什麼不能嫁給王侯將相?我要做王妃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