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溢出口竟是幹啞撕裂的“啊”聲,聲音刺耳怪異,喉嚨腫脹疼痛的難受,她的眼淚一下子又止不住了。
落雁捧著藥盅進屋,看見了端沐雪這幅模樣,不由得悲從心來。
但端沐雪已經如此的傷懷愛哭了,落雁明白到,要是自己也這樣的垂淚傷心,隻會雪上加霜而已!她抵住了鼻子酸澀之氣,勉強露出了笑容說到:“小姐,你看誰來看你了!”
有外人?
端沐雪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拭淨了眼淚,視線變得清晰起來,看到珠簾後麵模模糊糊的身形,一下子便認出了是方銘樂!
想起了齊文卓所說的“為我所用”死寂的心不由得重新熱絡了幾分,隻要她對公子還有用,那麼公子就不會輕易的放棄她!
“啊......”
端沐雪又發出了一聲怪響,方銘樂聽得清晰無比。
平日清脆動聽的喉音,此刻變得破敗不已,那種強烈的心裏落差方銘樂自然明白的,就像她剛從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自己從八十多斤的窈窕少女變成了八十多公斤的肥婆,被追殺,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那種彷徨,不安,無措,總以為一覺醒來便能回到現代。這是一場夢,夢自然會醒過來,她還是那個下架的大四學姐,她還要到處麵試找工作養活自己!
“我都聽落雁說了,”方銘樂壓下心中的落寞,越過珠簾,三步並作了兩步,製止住了她要下床的身子。扶端沐雪重回床上靠著,在抽了兩個緞麵迎枕塞在了她的腰背下,好讓她能靠著舒坦一點,細聲的安慰到,“不著急,一定會想到解決之道的。”
端沐雪穿著素麵玉色衫子,眼睛又紅又腫的跟個核桃似的,蒼白的小臉一點血色也沒有,嘴唇也幹燥的起了小皮屑,眉間依舊鬱結難消。這才兩日不見,竟憔悴於斯,方銘樂不由得心生憐惜。
端過落雁的藥盅,探了一下溫度,剛剛好,既不會失了藥效,又不會把她的喉嚨灼傷,便柔聲說到:“先把藥喝了,把病治好了才有希望不是嗎?”
端沐雪張嘴欲語,卻什麼也說不出,用手擋開方銘樂遞來的藥湯,十分堅定的搖頭拒喝。
落雁見狀,小聲的勸慰到:“小姐,您就把藥喝了吧。這湯藥是宮裏的禦醫開的方子,保證不疼了。”
這話怎麼聽得這麼奇怪?
方銘樂疑惑的看著落雁。
落雁解釋到:“方姑娘有所不知,下午吃了甜瓜之後,小姐立刻發覺不適,連忙打發我去請大夫。可巧,毓秀園的花姑娘身子抱恙,請了同仁堂的王大夫醫治,我怕耽誤小姐的病情,便去毓秀園求了王大夫。那王大夫滿口的答應,來了暮雪園,診了脈,說天氣過於炎熱,發了熱寒,不礙事的。
當時我們並沒有想到是甜瓜的問題,那王大夫開了藥劑就告辭了。事後我煎了藥給小姐喝,不知為何那藥就跟刀子一樣,直絞喉嚨,小姐痛的直打滾。後來宮中的禦醫來了,檢查了一番,發現小姐喉嚨處腫的跟個紅雞蛋似的!在檢查那王大夫的藥單,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的確是治療熱寒聲嘶之藥。
那宮裏的禦醫也說小姐的症狀與熱症相符,為何吃了藥竟絞痛腫脹如此,短時間之內實在查不出誘病之因,隻得另開溫和之藥,先緩解疼痛再說。當知道毓秀園的花姑娘還有幾名新晉一等小旦,皆因吃了賞下來的甜瓜,才狀況連連的,我們這時才想到源頭必定出在甜瓜之上。可禦醫也檢查過了,宮裏賞的甜瓜一點問題也沒有,事情就越發的撲朔迷離了。小姐因喝了一次那王大夫開的熱寒之藥,疼痛越加厲害,導致現在談藥色變。”
聽明緣由之後,方銘樂看著手中黝黑的藥湯,來回晃蕩了幾下,看著端沐雪雖口不能言,惶恐戚戚然,視那碗湯藥簡直就跟洪水猛獸一般。
方銘樂立即起身,端著湯藥,直接灌澆在室內的一株盆栽身上。
落雁立刻尖叫到:“方姑娘!”
她想把湯藥奪回來,奈何始終慢了一步,看著空空的青花瓷碗,不由得氣憤的質問到:“我讓你來勸慰我家小姐的,為何連你也要胡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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