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一個多雨的季節,可大多是綿綿細雨,像這樣的傾盆暴雨真是少見。然這場雨卻下的帶有傾盆之勢。
出了門,一老一少來到了來到了後院,到了菜地裏,耳邊電閃雷鳴,那個血淋淋的人看的更為真切了。
到了跟前,江老頭撥了一下那人淩亂不堪的頭發,露出了一張滿臉鮮血的臉!江一帆站在跟前,觀看那張臉,心跳又忍不住的加速起來。
“江···老頭,這人是不是死了?”江一帆小聲的問道。
他盡量讓自己的任何動作,不打擾此刻正在探尋那人鼻息,脈搏的江老頭,他擔心自己的隨意的一個動作會給這人一個致命的影響。或許這個人真的就如他心中所想的:他已經死了。
“還沒有!”
江老頭突然說了一句,那雙枯瘦幹癟的手,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隻見他一手扣住那人的脖子,一手套進那人的雙膝下麵,不發一言,就將此人給抱了起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江老頭爆發出驚人的力氣了。每次見到江老頭發出跟他年齡不相符的能力的時候,江一帆都會忍不住的驚訝,他十分好奇,在江老頭那骨瘦如柴的身子裏,究竟蘊含著什麼?
“傻小子,愣什麼呢?還不快回屋!”江老頭抱著那人,叫了一聲呆呆的江一帆!
回到屋中,江老頭將那人放在床上,解開那人的濕透的衣服,那人露出胸膛,在那胸膛之上有著一個黑手印,手印入膚,半個胸膛都成了黑紫色,還散發著淡淡的黑氣。那掌勢此刻依舊在順著那人的肌膚蔓延。
除了這黑色掌印之外,這人胸膛,手臂,臉龐···全身各處有著刀劍之傷,不下十處!受了這麼多傷,本來就應該是一個死人。可他並沒有死!
這人看起來有些柔弱,江老頭用毛巾擦拭了他臉上的血跡,露出了那張看起來有些清秀的臉。一雙濃濃的眉毛顯得剛毅非常。單看這張臉,這人倒是一個二十左右的俊秀公子。可是觀看他身上遍體鱗傷,他又怎麼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公子呢?
江一帆驚訝的看著這人,他臉上的驚訝,遠比他心中的恐懼。忍不住的說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活著!”
江老頭道:“快去櫃子裏拿金瘡藥來。”
江一帆回過神,幾步走到牆邊的木櫃前,打開櫃門,翻找幾下,找出了一直被他視為靈丹妙藥的金瘡藥。
江老頭在那人十幾次傷口上都撒了金瘡藥,每次藥灑在傷口的時候,那人濃濃的眉毛都會皺一下。
江老頭忙完之後,長長的歎息一聲,江一帆遞過去準備好的毛巾,問道:“江老頭,他怎麼樣了?”
江老頭說道:“刀劍留下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隻是他這掌傷,恐怕···”
江一帆看著那人胸膛上仍在蔓延的黑手印,問道:“這是什麼樣的人練得這種狠毒的掌法啊?難道他真的沒有救了嘛?”
江老頭知道這小子心腸好,每次涉獵回來,宰殺獵物,他都是躲得遠遠的!如今見到這樣一個重傷的人,難免會觸動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江老頭瞧著那漸漸蔓延的黑手印,凝視一會,仍是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使用此掌法的人,修為不凡,這人若不是憑借堅強的意誌,早就死了。”他頓了一下,看著江一帆,見他麵色焦急,眼神中盡是同情,接著說道:“你想要救他?”
江一帆眼睛瞪得圓圓的,急切的看著江老頭,重重的點了點頭:“想!”
江老頭輕輕一笑,伸手撫摸了一下江一帆的腦袋,輕輕說道:“好,那你就在外麵守著,我要是不出來,不允許任何人進來,知道嗎?”
江一帆立刻展顏,驚喜道:“我就知道你能救他!”
在他的心中,江老頭就是一個神奇的人,更是一個能給他製造神奇的人!
“明日一早,那兩位客官所需要的幹糧都已經在廚房裏了。如果我沒有出來,你就好好的送客人,記住,想要長命,就要學會沉默。”
江一帆記住了江老頭最後一句囑咐,出去關好了門,還有一間空閑的客房,現在的他已經全無睡意。
他搬了一個凳子,擺放在江老頭房門前麵,麵對著門坐了下來,客棧外的雨越來越大,雷鳴聲也一聲比一聲響亮。
多年來,客棧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天來了三個客人!
江一帆靜靜的坐在門前,剛才發生的事情還在腦海中閃現,這些奇怪的人,這些受傷的人,他們在外麵究竟是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