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誰啊?快放下我!”
一路上,這是江一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可是他得到的,隻有平靜,沒有回答,他被人抗著已經由白天跑到了黑夜!
此刻穿梭密林,月影稀疏的照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仍是在發足狂奔。
背著他的是一個男子,以他黑白相間的頭發,能看出這個人有著四十多歲的模樣,一身破爛的灰色長衫上帶著濃濃的酒味。
已經整整跑了一天了,他還是沒有放慢腳步的打算,無論江一帆如何叫,如何喊,他都不說一句話。看他不算高大的身子,一天過去,竟然毫無喘息之感。
慢慢的江一帆也覺得累了,隻能任由這人了,心中卻有些記掛,這樣不辭而別,林疏影的心裏會怎麼想?
一想起她聽到“走”這個字眼的表情,江一帆心中就有些同情。
又這樣跑了兩個多時辰,天色已經接近二更,在一片叢林中,那人腳步一停,一聳肩膀就把江一帆扔在了地上。
“哎呦。”江一帆痛的叫了一聲。
“呼!你這小兔崽子還真不輕,可把灑家給累壞了!”那人大口的喘息著,解開腰間的酒葫蘆,大口的喝了幾口。
江一帆躺在地上,這才看清了這人的臉,丹鳳眼,臥槽鼻,額下有須,長有三寸,看起來俠氣逼人,他微微皺著眉頭,雙目有光。但看麵相就覺得此人不凡。
將江一帆扔在了地上,他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把黑色長劍,他手中的劍黯淡無光,樸實無華,被他勒在後背之上。
“你?這位大叔,你是什麼人啊?”江一帆一臉好奇的問道。
“白雲蒼!”那人仰著腦袋,得意的說道,看他自豪的樣子,顯然是對自己的名號很是滿意。
似乎他沒有得到自己預料的效果,他突然彎著腰瞪著江一帆,道:“你怎麼不驚訝?”
“驚訝?我為什麼要驚訝?”江一帆更是好奇了。
“聽到灑家的名號,你不驚訝嘛?你難道從來沒有聽過灑家的名字?”白雲蒼瞪大了眼睛,盡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江一帆。
江一帆久居山裏,雖然偶爾也能從江老頭那裏聽說一些外麵的事情,可是眼前這位什麼“白雲蒼”倒是從未聽江老頭提起過。
“這位大叔,不好意思啊,我孤陋寡聞,真的不知道大叔你的名字。”江一帆尷尬的解釋著。
白雲蒼哼了一聲,抓住酒葫蘆,仰頭又是大喝幾口,他喝酒的時候,嘴巴張得圓圓的,就像是往喉嚨裏灌酒似得,看起來即有些粗狂,又顯得瀟灑。
他喝完酒,瞪著眼珠子看著江一帆,臉色也不知道是氣得漲紅,還是喝酒喝多了。
“好小子,連灑家的名號都不知道,哼,聽好,灑家就是人稱酒劍仙的白雲蒼。”白雲蒼驕傲的報著自己的名諱。
“酒劍仙?白雲蒼?”江一帆嘴裏嘟囔著,仔細一看也覺得白雲蒼配得上酒劍仙這個稱呼,有酒有劍,最為重要的是,他還有這仙人一樣的逍遙。
“嗯,記住了!以後見了灑家,要是敢說不認識,灑家可會好好的收拾你這小子一頓。”白雲蒼警惕道。
“哦,大叔,我記住了!”江一帆重重的點了點頭。
“大叔,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呢?”江一帆好奇的問道,在早上的時候,他昨晚被林疏影胡亂點了兩下,就不能動彈了。一大早她又古怪的跑了出去,隻是留下了他,過了不到一刻鍾。
白雲蒼就衝了進了山洞,二話不說就把他給扛了起來,跑了一天,就到了這地方。趁著月色他打量周圍,高樹深林,跟那晚鄔多岐他們所在的樹林並無兩樣,很有可能大荒內,大部分的樹林都差不多。
“小子,灑家救了你,難道不說句感謝的話嘛?”白雲蒼眯著眼睛,詭笑著說道。
“救了我?這話從何說起啊?”江一帆一臉茫然。
“哎?你這小子,怎麼不識好歹啊!灑家把你從那兩個小魔頭的手中把你給救出來,你小子怎麼裝糊塗啊?”白雲蒼瞪著眼睛,有些生氣的說道。
江一帆仔細一想,心裏有些明白了:“大叔一定是以為那惡女是害我呢,所以才把我給救了,可是那惡女真的是···真是搞不懂了,她到底是要害我,還是要救我呢?”
一想起林疏影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正邪不分,先是放蛇咬他,又極力的救他。這種行為換做是誰都難以定義。既然白雲蒼這樣認為,也不能說是錯的。
不過現在被人救出來,江一帆倒是很開心,也不用再看林疏影的臉色,而且他也從林疏影哪裏得到了幾天的解藥。至於蛇膽一說,他在林中找找,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