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典冷笑道:“縱然如此,本座也能夠全身而退!”
草木中,血色漸漸蔓延,貔貅仰天哀鳴,白虎也漸漸躁動。
血氣上升,空氣也變渾濁起來。
秦典終於變色,他顫抖道:“天國血祭,顧清清,你這是要幹什麼!”他迫切的想要抽身。
天國血祭,是以血祭天國,血染大地。
曾有天國血祭,血神降臨,屠戮天下。
或許世間仍有血族存在,但是,現在若有血族降臨,那世間將會有大災難。
可那顧清清又何以敢如此孤注一擲!
笛聲清揚,血氣升空。天光彌漫,竟化為了一道漩渦,漩渦深處,血光隱現,殺氣凝形!
秦典咆哮道:“你……你快停下,你這是要做什麼!”
天空血色彌漫,劍離天感受到其中血光,他心頭悸動,身體不由自主的顫動,脊背中天龍骨錚錚欲動。似乎那血氣在吸引著它!
笛聲漸漸低沉,熊羆仰天哀嚎,身軀爆裂,血水飛迸,濺的四麵都是。
溫晴、曾玲何曾見過如此血腥場麵,她們緊抱著白虎身體,閉上眼,害怕看到那一幕幕。
可是,白虎咆哮著竄動,她們極不情願的的看到了這一幕幕。
殘忍、可怕、恐怖,她們心底一片空白。
尹天成退在後方,嚇得臉皮直抽搐,胃裏已經翻江倒海。
顧清清香汗如雨,笛聲漸枯寂,她心神也漸沉寂。
血色漩渦卷動,地麵染上了一片紅。
野豬群來不及嗷叫、熊羆亦來不及吼叫,片刻間就爆成血霧。
秦典再不敢鳴鼓,他驅著剛被獸,惶惶逃出戰場,縱然如此,他身上也沾染了一片血。
笛聲嗚嗚,再不顯清揚,天地肅殺,血色漩渦席卷四方。
尹天成、溫晴等人幾乎堅持不住。
也就在這時,一道狂風揚起!
隻聽一聲大喝——走!
有人揮手一揚,掌中世界,袖裏乾坤,頓時狂風卷下。
溫晴、曾玲、還有尹天成頓時失去了影。還連帶著那隻白虎。
劍離天知道那人必定是王老頭!
隻是,如今危急,天國血祭一旦完成,這裏將是一片葬場。
笛聲隨著血氣狂暴、紊亂,顧清清冷汗淋漓,她已經無法掌控節奏。劍離天心中萬分焦急,隻能勉強冷靜。
他脊背上那天龍骨,一直在響動,幾乎拉扯著他往血色的漩渦裏去。
也許,這就是契機!
正思量間,遠處又有笛聲傳來,音奏緩慢,聲音低迷,但漸漸地,音節加快,節奏明朗,聲音也漸高揚。
顧清清神色一顫,一滴淚水滴落,她強撐著繼續吹笛。
遠方那笛聲節奏高昂,有股一往無前之勢。
高峰盡處,再顯峰巒!
循著笛聲,一行人印現在劍離天眼前。
遠處,是陳應雄,他執骨笛吹奏。在他身後,有許多人,皆身穿亞麻衣,有位長老手執旌節,居於陳應雄左方。
對方笛聲高亢,氣勢如虹。
顧清清心亂,已漸不支。
“噗!”顧清清終於一口心血噴了出來,她無力的伏在貔貅背上。
她眼中含淚,聲音嘶啞:“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陳應雄不答,笛聲依舊,血色的漩渦將顧清清籠罩。
劍離天一個箭步,身形暴起,穩穩落在貔貅背上,將顧清清護住。
血色的漩渦將他們埋沒。
外麵,陳應雄手中骨笛落地,化為碎屑。陳應雄木然道:“清清,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族群!”
漩渦中溢出一道血光,衝入陳應雄眉心!
陳應雄身軀一陣顫抖,片刻後,他臉上露出妖異的笑容。
左方長老道:“大人,那秦典怎麼處置?”
“殺!”
秦典頓時一慌,他朝長老行禮道:“尊貴的使者大人,您不要被一個下族的人蒙騙,況且我是秦族大祭司,就算是使者您也無權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