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三年的光陰幽幽流逝。修真界在這三年的光陰中可謂翻天覆地,風雲變幻。由於魘邪穀事件發生,沉寂已久的修真界,氣運變遷。
修真大陸上,但凡一些靈氣充裕的洞天福地、或一些詭邪妖異的凶煞惡地,大都是占據地勢連接著大地氣脈。正是這大地氣脈,才決定著這些地界的獨特性,更決定著更深一層次的氣運。
例如:蕩天宗宗門所盤踞的天琅山脈,就是一處修真界不可多得的福澤之地。它盤踞於大地氣脈的主脈之上,更因於蕩天宗曆代廣修善緣積載功德,他所積載而下的福澤,加之大地氣脈的孕育,其氣運之宏大足以讓它躋身修真宗派翹楚之列。
再者,例如:修真大陸凶名赫赫的鬼嘯嶺,由於其前身是一處曾活埋十萬生靈的萬人大坑,加之大地氣脈的孕育生成,這才氣運大成造就一處千萬年來惡名昭著的凶煞惡地。
魘邪穀作為修真大陸幾處禁地之一,其占據的位置恰好便處於大地氣脈的一條主脈之上。當年,九派掌教皆以大手段移山橫嶺,強大的殺招更是頻繁轟擊而至。早已勾動其大地之下的氣脈,致使整個修真大陸氣運變遷。而這,也正是當年那九邙魔君所謀圖的‘大混亂’。顯然,當年的其餘八派掌教也早已洞悉此意圖,但是他們何曾不想這沉寂已久的修真界氣運變動,再起波瀾?
三年來,廣袤的修真大陸上,由於大地氣脈橫走移位氣運變遷,陸續有兩處深埋地下的修真仙府出世,眾多門派弟子更是齊聚鬥法,爭寶奪器。一時間,各派年輕一代翹楚弟子紛紛入世,正邪雙方的衝突日益嚴峻,修真界的大動蕩暗暗生成。
就在這三年來,精彩紛呈的修真界內爭強鬥狠,正邪比拚不斷的同時,一處眾人或許早已忘卻的地方,此刻卻在展現著驚奇的一幕。
今日的魘邪穀,或許不能稱之為‘穀’了。遙遙望去,一馬平川,翠綠色的植被鋪滿其上。以前那起伏不斷的崇山峻嶺,此時早已了無痕跡。就在魘邪穀那塊曾經孕育七葉血邪蓮,不過三丈方圓的彈丸之地下的百丈大地中。
一個人靜靜的漂浮在那裏。是的,漂浮在那裏。
三丈方圓的小池塘中,盛滿了漆黑如墨的神秘液體。上方是一片如同鐵鍋倒扣而下的圓弧形洞頂,四周的岩壁也不過是半丈來高,這個地方整體看去就如同一座墳墓。而其中‘埋葬’的那個人就是消失了三年的宮玄一。
宮玄一就這樣靜靜的沉睡,三年未曾醒來。如墨的神秘液體,微泛著幽幽的黑芒。細細看去,可以發現。一絲絲細若牛毛的黑色絲線,竟不斷通過宮玄一渾身的毛孔穿透其體內。隨之,一絲絲血紅的絲線也不斷被抽離出他的體內,那竟是宮玄一的血液。
額頭上,一朵嬌豔的血紅色蓮花印記栩栩如生,在黑暗中綻放著猩紅的光芒。奇怪的是,這朵蓮花僅剩一個蓮台,竟無一片蓮葉。而此時此刻,宮玄一的體內亦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懸浮於靈識海中央的金丹,如今不知去向,空空如也。恍若黑洞的太虛氣府還是依舊如常,沒有一絲變化。就在宮玄一的紫府內,一幅膛目結舌的畫麵生生展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一尊通體血紅的元嬰,穩穩的盤坐在一座同樣毫無一絲瑕疵紅透得宛若極品紅寶石一般的蓮台之上。元嬰雙手合十,南冥離火依舊如昔漆黑森冷,靜靜的漂浮其上。血紅色的匹練自蓮台而發,不斷縈繞在元嬰四周。一陣陣如同心髒般,強有力的脈搏跳動,自元嬰身上迸發而出,觀其形貌竟與宮玄一一般無二。
而一粒指甲蓋大小的光粒不時的圍繞著元嬰盤旋,入微觀之,卻是蜷縮在一起的玥邪。周身脈絡內,如墨的神秘液體已經替換了正常人應有的血液,充斥著他的四肢百脈。
墳墓中黑暗孤寂,無情的縱肆著光陰飛馳。三年來,幾乎每日黑暗的墳墓中都會有著一位熟客光顧。這不,說曹操曹操到。
一絲微弱的靈力波動在墳墓中蕩出一圈漣漪,隨之漣漪中一縷黃色的煙幕刹那顯現,頓時便化為一條尺許長,小指般粗細的土黃色小蛇,赫然便是當年那條宮玄一自魘邪穀內救出而放生的小蛇。
黃蛇這三年來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永遠長不大似的。若說它的一點變化,那便是在小蛇的那一截拇指大小的腦袋上,一片微小的蛇鱗十分的耀眼,呈金黃色的鱗片與其周身遍布的土黃色鱗片格格不入。當然,若不仔細觀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黃蛇昂首而立,臥在墳墓的一角,就那樣靜靜的注視著宮玄一。兩點米粒樣的微熱黃光在黑暗中閃動著光亮,正是他三年來未曾變過的雙目。每日它都會如這般靜靜的看著宮玄一愣上一個時辰,毫無間斷。
隻見黃蛇一下子躥起,眨眼便躥上宮玄一的胸膛。“嗤嗤嗤嗤……”焦黑的腐蝕氣體摻雜著一聲聲略顯尖銳的嗤嗤聲瞬即響起,在這片黑暗的空間中,顯得格外刺耳。看去,黃蛇僅僅是掙紮了幾下,任由著強烈的腐蝕痛楚,就那般如同三年來毫無間斷的靜靜的趴伏在宮玄一的胸膛之上。仿佛是享受著獨屬於它的一種另類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