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書房探秘(1 / 2)

容澈見修白匆匆走了,便一麵搖著折扇,一麵踱進來問清淺道:“那小子怎麼走了?”

清淺心中猶自存著和修白分別的傷感,便無甚氣力與容澈多說,便草草道:“被王太醫叫走了。”

容澈奇道:“那我怎麼辦?”

清淺道:“什麼你怎麼辦?在這安安分分地等著。”

容澈見清淺心情並不是太好,遂打趣她道:“怎的?當了娘娘便如此傲慢無禮了?”

清淺失笑道:“我這所謂的‘娘娘’還不是拜您所賜。”

容澈微哂,右手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脖子道:“你也說這個,修白已經為這事恨死我了呢。”

清淺見他一派風流公子的做派,卻打扮成個小太監,麵上還一副窘樣,心中不禁一樂。本也沒有怪著他,更何況他還十分用心地幫著修白進宮來見她,便無意再說話讓他尷尬。她道:“其實說到這個也多謝你,我想要辦的事托你之福居然陰差陽錯地有了一絲眉目,所以你也不用太自責。”

容澈正自懊惱,忽聽清淺如此一言,不禁喜上心頭道:“果真麼?那我還真辦了件好事?是什麼事啊?你和修白都神神秘秘的。”

清淺笑答道:“天機不可泄露也。”

容澈也不介懷,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從懷中拿出一物,遞給清淺道:“當日你為我青樓解圍,我其實心中是很感戴你的。不曾想一句話害你進了宮,想必日後也再無太多見麵的機會。我是個生意人,一生走南闖北的也沒什麼好東西,喏,這是個絞絲銀鐲,說是賠罪,這物也太輕,所以就當是送你的禮物了罷。你喜歡了就偶爾拿出來戴戴,若是日後有什麼需要容某幫忙的,隻管叫人捎了這個鐲子來,我便知道了。”

清淺心想,既然他把話說這麼重了,我不收也不好,便笑接了,道:“你又何須這麼客氣,我隻求你一件事,我那義弟修白年輕莽撞,還望你在宮外能多照拂他。”

容澈想到了修白對他的那副嘴臉,嘴裏嚅嚅道:“他才不需要我照拂呢。”又笑對清淺道:“一定。”

眼見著日暮了,想想過不多幾個時辰宮門就要下鑰,容澈便從沉香榭出來,往鹹安宮行去尋修白。一路上心裏都是清淺的影子:“原本以為她是那樣一個傲慢嬌氣的大家小姐,也就有幾分姿色和幾分熱心腸罷了。不想我一句話害得她從此禁足雍宮,這次來本是做好被她狠狠抱怨廝打的打算的,沒想到她卻一點兒也沒生我的氣,寬容大度,如此安之若素。在這樣的環境裏也能隨遇而安,心平氣和,為著她想要做的事執著地努力著,就像蓮花一樣,在怎樣的汙泥中都執著地保持潔淨,堅韌生長,我委實佩服。”這樣想著,心中又是一陣悶悶的,也說不出是為什麼,甩了甩腦袋便快步往前行去。

從沉香榭到鹹安宮,先要向北經過夕照宮,再向東過雍華宮,繼而向東北過皇上寢殿大安宮,再向東行方能到妍妃所住的鹹安宮。容澈初次進宮,茫茫然什麼也不知道,一路隨心所欲,隻慢慢地走著,眼睛卻細細地把各宮路線、景致盡收眼底,暗暗地記下,過目不忘。他並未急著去找修白,隻是細細地看過了雍宮的地形,順道打聽了每宮住著哪些妃嬪。經過某一宮殿的時候,容澈見到屋宇氣勢宏偉,富麗堂皇,飛簷卷翹,簷下還雕著惟妙惟肖的九爪金龍,金磚為壁,白玉鋪地,門口還站著一排麵容肅整的帶刀侍衛,便知這是皇帝的寢宮大安宮了,不禁站在當地多看了幾眼,卻被人從後頭揪住,來人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得在大安宮門口張望些什麼!”

容澈一看是個帶刀侍衛,頓時尖細了嗓子,做了個揖,頗為恭敬地說道:“奴才乃太醫院侍藥太監小藍子,這是要去妍妃娘娘那侍藥呢,途徑大安宮,不禁被這壯麗氣象折服,便多看了幾眼。”

那侍衛狐疑道:“每天來來往往的還看不夠麼!你最好別給我說謊,且去罷!”

容澈忙謝了,便向鹹安宮的方向行去。鹹安宮本是離大安宮最近的殿宮,容澈遠遠地望見了鹹安宮三個字,卻並未直直走去,反而向北繞到了衍慶宮,一路走馬觀花,恰好又是日暮時分,並無人注意他,便又走完了昭陽宮、玉芙宮、館娃宮,將這東西十二宮的地形地勢、所住何人記了個一清二楚,這才心中有數,緩緩地踱到了鹹安宮的門前,恰好看見王太醫並修白出來,才與他二人彙合。王太醫將給清淺的方子交給邊上一個宮女,囑咐她送至柔福宮,這才攜了修白容澈二人,伴著夕陽往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