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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回宮已是正午了,略略吃了些清淡的菜,便著人撤了午膳,獨自一人伏在窗邊想今早之事。好好的衣袍怎的從榴花變成了牡丹?若說是沾了水,自己從柔福宮出來一路隻路過了禦花園,何曾有機會碰水呢?忽地腦中閃過一人,是那手捧一串紅撞了自己的丫頭福兒,是了。早上還歎過禦花園清早露珠晶瑩,必是那丫頭撞我的那一下,把一大捧花上的露水皆灑在了我的衣角處。記得她當時說過,妍妃娘娘想要一串紅……妍妃娘娘?早上在皇後殿裏時,是那薑才人第一個衝出來說我的衣袍有問題的,她是妍妃的人,必受妍妃指使才這樣說。這樣理下來,果然是妍妃搞鬼!
窗外刮起了風,捎帶著幾片黃葉在風中飄零,已是初冬了。今年的冬季來的這樣早,不知是不是因著自己身在北地雍國的緣故。清淺忽然很想自己的父皇,記得以往的冬季,父皇都會時不時來自己宮裏與自己下棋,或是坐在爐邊取暖說說話兒。今年父皇還好麼?自己捎去的口信到現在也沒個回音,心中頗為擔心。年邁的父皇沒了女兒的陪伴,不知這樣的冬日裏,他可會覺得孤單?還有尹蒼,那個每次看見清淺都一臉笑容的少年,如今去了何方呢?也許是上天做了神仙,也許是投生了好人家罷。可是她還沒有為他盡完這一世的心,清淺心中痛痛的,下一世再好,也不能抹殺今生橫死的真相。每每想起他衝著她笑的樣子,每每想到他臨走時抱她的感覺,她心中就停不了的催促自己奮力向前,抹一抹眼淚,她必須強打精神,還有那麼多困難阻在她眼前。他是孤兒,她不能讓他連死去都是一個謎。
剛進宮的三日嬪妃是不能侍寢的,緊接著的日子,洛弗瞻先召了瀾貴人葉淩波侍寢,再是雨露均沾地寵幸了貞美人白盈盈、怡美人白默默、錦才人連汐並韻容華向小園。妍妃在孕中不能侍寢,但洛弗瞻依然日日去看她,恩寵不斷。幾位新晉宮嬪中數葉淩波和向小園的恩寵最盛,葉淩波嫵媚動人,向小園端莊大方,洛弗瞻不常來**,一月總有五六日流連在二人處,一時間風頭大盛。反而是眾人都頗為忌憚的清淺,卻遲遲未得皇上寵幸。清淺也樂得自在,心中雖還未有籌謀,但韜光養晦總是沒錯處的。向小園和恬嬪便時常來陪清淺說話,做做女紅,逛逛園子,三人在一處也便少了幾分寂寞。
這一日小園恰在清淺這裏,二人一麵做繡花兒,一麵絮絮叨叨說了半會子。
小園道:“隻你這裏還清清靜靜,你可不知道,這宮裏這幾日都鬧翻天了。”
清淺問道:“怎麼回事?”
“那蘭若宮的薑常在前幾日剛解了禁足,昨個皇上又宿在了她宮裏。雖是被降了一級,但仍是猖狂得沒個法度,今日她的一個宮女弄髒了她一件衣裳,她便活活打死了那個宮女。”
“有這等事?”清淺奇道。
“可不是?薑常在本是禦膳房幫夥的宮女,有一日機緣巧合往養頤殿送菜,恰好撞上皇上,皇上瞧見她有幾分姿色,便寵幸了她。她仗著自己新近得寵,又有妍妃撐腰,皇上又沒工夫管這些事,便愈發放肆了。”
“咱們且瞧著,遲早她要栽在自己手裏的。”
二人正說著,外間一陣快步奔跑聲,來人一麵跑還一麵喊著“林姐姐!林姐姐!”清淺見是恬常在,手裏握了個毽子,還未說話,便先喘的呼哧呼哧。清淺與小園見了這景象不禁相視一笑道:“給恬常在看茶!”
恬常在像是見了救命稻草一般一飲而盡,清淺見她天真可愛,樂的合不攏嘴,便道:“恬妹妹怎的跑這麼急?”
那恬常在露齒一笑,獻寶一般地將毽子往案上一放道:“林姐姐,向姐姐,我今日得了一個稀罕的毽子,是拿那孔雀的羽毛做的,不僅好看,而且好玩!我趕緊往柔福宮來,與姐姐們一起玩耍!”
向小園笑道:“小丫頭,你當我們都和你一樣是小孩子?這都是傍晚了,天都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