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波穿著碧色水袖舞衣,身姿曼妙。她背對眾人,從右肩上側過半張臉,頭埋在長長的水袖下,微微抬起右足,雙手置於背後。絲竹之聲頓起,水袖猛然甩開,那桃花一般的臉龐頓時展現在眾人眼前,眼帶笑意,明豔動人。右足輕輕一踏,便壓著碎步向後退了幾步,徐緩地轉起圈來。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似鵲鳥夜驚,眸光流轉之間奪人呼吸。倏忽之間,動作自徐緩而轉急促,軟腰向後仰去,旋轉急速,身上的紗帶如同嫋嫋雲煙一般飄起,整個人如蓮花綻放一般清麗婉轉。樂聲清泠於耳畔,結束於節奏的至高點。隻見葉淩波驟然停下,綻放的蓮花頓時定格在轉頭的回眸一笑。眾人屏息凝神,此刻終於回過神來,原來一舞已畢,卻覺得餘音繞梁,心下猶自細細回味。
洛弗瞻讚道:“果然甚妙!李群玉有詩雲:‘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以形容他觀綠腰舞的震撼,今日朕便贈這兩句給瀾貴人,這合宮之中你的舞姿最妙,比之當日的妍妃更佳!”
葉淩波氣息微喘,聽到洛弗瞻的讚賞,心花怒放道:“謝皇上。”
皇後笑道:“美人當如是。不愧為京城第一美人的,這名號當得起!我那有件先皇賜予的霓裳羽衣,放在我那怕暴殄了天物,拿來贈給瀾貴人罷。”
葉淩波謝道:“臣妾多謝皇後娘娘。”
葉淩波微一瞟清淺,見她正麵目和藹地看著她,心下道:“怎麼她還能這樣自如地看著我,竟不會吃醋麼?”心裏卻想不通的緊,慢慢踱回了位子上。
皇後假作若無其事地望向清淺道:“嬋嬪,瀾貴人已做了一舞,你可是皇上近來最寵愛的妃嬪,莫不如也做一舞,以舞助興如何?”
清淺還未說話,韻容華向小園已當先站了起來道:“皇後娘娘,暖蘇不擅舞蹈,莫不如我來奏一曲琵琶以娛眾人如何?”
皇後道:“你知道咱們皇上最喜女子擅舞,嬋嬪如此受寵,定然在舞蹈上功力亦不弱。韻容華你先退下,教嬋嬪一舞即可。”
清淺知曉向小園是眼見著葉淩波已跳了一曲精妙之舞,怕自己跳不好會在眾人麵前出醜,便當先為自己解圍。清淺感激地望向向小園,並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莊太嬪在清淺身邊低聲道:“嬋嬪,你可壓得住場麼?”
清淺略一思索,便對上洛弗瞻擔憂的眼神,遂說道:“多謝太嬪關懷,清淺雕蟲小技,隻當是為大家助興了。”
站起來道:“皇後請容清淺更衣,少時便來。”
不多時,清淺換了一身水芙色的水袖短打舞衣,長發皆束於腦後,以鑲金琺琅扣束之,手持一柄三尺長劍,比之女子多一分剛強果敢,比之男子又多一分嫵媚溫柔。繼而英姿颯爽地走到殿前抱拳道:“臣妾的微末舞技不能與瀾貴人比肩,且做劍舞,以娛眾人。”
清淺將青劍舞成劍花,朗聲誦道:“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