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說的意思。”
“那就好。”
蘇莫想,應是這麼應了,不過想什麼你可左右不了。她哪裏有福可以惜啊。該死的楊寬,死騙子。哪給過她福想啊。
“阿嚏。”
“大王似乎是著涼了。”說話的是一相貌姣好的婢子,雖說姿色算不上上等,但在眾婢子間頗為出眾了,且比尋常女子多了一份媚態,這讓一般男人抵禦不住她的誘惑。
“沒。應該不會。”
“我去跟您弄碗參湯。”
“沒事。不必了。”
“這王妃真是的,害得大王如此掛心。”
楊寬沒有說話,自顧自地逗弄著身旁的籠中鴿。那鴿子正是前幾日從蘇莫塌下所找到的送信鴿子。楊寬這幾日來閑來無事,便做起了“專職養鴿人”來。也不將鴿子交給其他人打理,沒事就自己喂喂鴿子,權當它是離家的蘇莫,就喜歡逗弄逗弄它。鴿子倒也是好性子,跟他一來一往的互動著,不急也不鬧的。這點讓楊寬覺得很有意思。
“大王,奴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說吧。”楊寬沒有望向她,繼續看著鴿籠。
“這王妃自己走得幹淨,說不定不再回來呢。大王何必如此癡癡等待,倒不如藉此納個妾侍。”這女子說得懇切。
“哪裏有什麼合適的。知我者莫若蘇莫也。”
“這世上想要了解大王,關心大王的人多了去了,隻是大王隻看到了那個蘇莫,隻願將心敞開於那個蘇莫,不妨嚐試著對其他人也敞開心扉。”
“你的意思是?”
那女子趁機貼近楊寬,楊寬輕蔑地撇了她一眼,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她,她跌倒在地上。然後楊寬繼續逗弄著鴿子,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王,我不明白。為什麼?”
“哼。區區一個賤籍女子也敢妄圖取代王妃的位置。”
“不敢。”
“你去管家那領了這月的月俸,以後就不要再在府上出現了。”
“奴對大王是真心實意的。大王可否準許奴於此悉心侍奉。以後再不敢有次念想。”
“這世上最難測的便是人心。你這種婢子,放在身邊也是一種隱患。我還是防微杜漸的好,免得那日,王妃這沒心計的,被你坑害了,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你走吧。”楊寬的眼中透出了寒意,像是對她的威脅。她本還想懇求,見著眼神,心有些寒顫,於是也不再多言。
“是。”那婢子便退下了。
楊寬依舊盯著鴿籠。那鴿子如綠豆般大小的眼睛,明亮閃爍著,紅紅的小嘴玲瓏嬌小,尖尖得,通身羽毛順滑,楊寬看著它便再次想起了蘇莫。
“鴿子,你說說。你看這是有多少人等著蘇莫的這個位置。就連這種做婢子的也自不量力起來。該說是我魅力足夠大呢還是該說這位置足夠誘人呢。”鴿子哪裏會理睬他,“咕咕咕咕”地規律性的叫著。
“哎。蘇莫,這個家夥真是不知道珍惜啊。多少人羨慕她啊。雖然我對她是淡漠了點,不過就這點小事她都受不了。那些商人婦豈不是更慘,日日思君不見君的。”
鴿子還是“咕咕咕咕”地叫著。
“‘咕咕咕咕’,換句話可以嗎?鴿子。真是的。我權當你是同意我的話了。蘇莫怎麼還不回來,別再是她不認得回家的路了吧。”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進來。”
“稟告大王,查到王妃下落的線索了。”
“還不快講。”
“是。我們在街口的當鋪內發現了這個。”那人將一塊玉佩雙手奉上,楊寬接過,發覺是蘇莫那日卷走的物件之一。
“那應該就在那附近。有沒有搜尋過其附近的酒家客棧之類。”
“查過了,隻是並無王妃的蹤跡。不過,那一附近的小偷身上,發現有王妃隨身的錢袋。據小販供熱,裏麵的錢數恰好與那玉佩所當錢數相當。”
“那她一定會折返再次進入當鋪的。可是卻沒有,這之中一定是有什麼變故”
“是的,是這個樣子。有人曾目擊近來有一身著華服的女子獨身一人在街上遊蕩,被拍花子的拐了去。極有可能那女子正是王妃”
“還不繼續查”
“遵命。”
在逸仙樓這端,蘇莫還在請求初秋放她出去。誰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王婆急匆匆地趕到,說逸仙樓外有人鬧事,於是初秋取舍輕重,將蘇莫這事擱在後麵。蘇莫心裏有些急,但總得來說也是識大體的人,對其表示體諒。
但蘇莫是蘇莫,又不是別的人,她哪裏懂得其他人在想什麼。若是能猜得透人心,她現在也不會落入這般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