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3)

他根本就沒想過把門呯地一聲關上——這麼失禮的行為象他這樣的人是從來都做不出來的。

刑鋒也沒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這樣一副海棠春睡的模樣。鬆鬆垮垮的棉質白汗衫,下身是又寬又大的短衫褲,頭發睡得有點亂了,迷糊慵懶的眼神讓他電光火石間就想起了那一晚。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作這種聯想是很不合適的,因為很容易就讓他的眼睛裏流露出赤□□骨的欲望。而這種時候這種欲望若是被喬慧臣察覺到的話對整件事非但一點幫助都沒有,反而會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刑鋒眼睛一霎,立刻就很好地控製住了自己。他用一種很正經、很沉穩、一副‘我是來辦正事的’語氣問出來:“可不可以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談談?”

他沒有提出要進去坐,因為他知道在這個敏感時刻,喬慧臣是絕對不敢跟他獨處的。尤其,是在一間有床有沙發很適宜犯案的房間裏。所以他首先就拋出誘鉺——我們不獨處,我們去外麵,我們找個人多的地方你放心了吧。

果然,雖然有點猶豫,但瞄了瞄外麵金燦燦的陽光,聽了聽鼎沸的人聲車聲狗叫聲,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景向給了喬慧臣莫大的勇氣。何況家裏確實不是談話的好地點,他終於同意地點了點頭。

“……我先去換件衣服……”說完,忽然象意識到什麼,頓了一下,又有點遲疑。

男人很理解他這種遲疑,於是馬上又說了一句話穩定軍心,“我就在這兒等你。”

雖然有點失禮,但這種時候喬慧臣也顧不上這麼多了,點了點頭,跑進浴室洗漱一番,然後換了衣服,取過鑰匙和他出去。

因為太意外,做這些事的時候他的心髒一直呯呯地跳著,有點不敢相信,亦有點疑惑。

為什麼刑鋒會找來呢?

是想解釋嗎?

說一時糊塗?

或者……拿錢堵他的嘴,叫他不要說出去?

知道這種事法律是管不了的。所以他應該不怕他告,而是擔心會對他的名聲有損吧。

那如果他真的給他支票的話,自己是要接受還是很有骨氣地丟回他臉上呢?

一路上喬慧臣緊張地思索著,心中七上八下。

最初的驚駭過去之後,他也一直在想,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這上下也很清楚地明白了刑鋒的性取向,但自己這麼平凡普通的人,居然也能令他有欲望……想到隱密部位那些讓他羞恥得幾乎想一頭撞死的痕跡,再想到這些痕跡的製造過程,他就覺得頭皮一陣陣地發麻。

時間尚早,茶樓餐廳這些慣常來說比較適宜攤牌的營業地點都還沒有開門。兩人來到了縣城裏最熱鬧繁華的廣場,找了一個相對來說較為安靜但又不至於偏僻到讓喬慧臣心驚的角落。

大槐樹下鐵質鏤花的長椅,坐兩個人是綽綽有餘的。並沒有做出刻意拉開距離躲避瘟疫一般的姿態——即使在這種時候,喬慧臣也仍然很照顧刑鋒的自尊心。那種嘴上不說卻用行動來表示排斥的動作,有時候比語言更傷人。如果不知道他的性取向,無心做出來或許還值得原諒,但知道之後再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那就是一種歧視了。

——雖然被他做了那種事,但可能是因為男人的外形實在太討好了吧,一點委瑣的感覺都沒有,仍然是一副沉穩可靠正人君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