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破寂靜的指針(2 / 2)

次日威爾士便買下城西郊外一片土地,簡單地搭上幾座小屋後,全副武裝的鐵匠們便走了進去。此舉驚動了派斯城另一家大型商會,以製造業在北方聞名的杜斯威。兩家商會原本保持著一種暗地的默契,互相不問對方的領域,忽然對方主動打破了這個秩序,讓杜斯威措手不及。它們派出的小股商隊隻傳回一個受到歡迎的消息,威爾士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鐵匠們還沒來得及歡呼,第一件成品就已經被送到了城主手中。精明的城主立即派人將它送往帝都,並且直接動用了手中唯一的免檢過關文書。使者據說連續更換了七匹馬,睡覺都是在馬背上進行的。收到城主信鴿的大臣到城門處接到使者後,又趕忙前往國王那裏。與這場荒誕的接力賽相對應的,是正被國王把玩的,不快不慢不驕不躁的古銅的長方體器物,

“真是如同信上所寫,幾乎保持精度不變?”國王放下手中的貢品,問著鞠九十度躬的大臣。

“以南北大道城主的信譽,想來是不會有假。”下麵的人回答。

“要是把這個消息發布出去,恐怕是會引起宗教的妒忌與不滿,他們的報時器可是有著一時的精度差,被戲稱為‘神所犯下的過錯’。”國王說。

“因此這件作品的主人才將它交給您。”臣子恭敬地說道。

“那真是拋給我一個大麻煩,不過也許這個世界的腳步也會隨它改變吧。”國王說道,“雖然我不想惹上宗教,但它的確讓我這個任期內幾乎沒什麼大的作為的國王心動了。這個家夥,還真會把弄我的心思呢。”

現任國王的父親,科西莫一世,也是讓南納斯繁榮起來的國王,被譽為南納斯千古第一帝王,他一手推動了冰雪籠罩的南納斯從近乎野蠻的部落到向往智慧與藝術的王國的進步。作為他的接班人,雖然讓國家保持著發展,但相比起來光芒就黯淡了許多,也難免有些人私下議論這唯一的功績仍然源自於先人的功勞的延續。

“那需要我們關注他麼?”這樣的宮廷法則,在任何一個地方都適用。

“不了,”國王回複,“真正提出一切的人,估計還站在幕後,他不會不知道我們這樣的想法的。隻是奇怪,這樣的人,為何之前沒聽說過。

“現在我們主要關注的事情,”國王話鋒一轉,“應該是如何讓教廷承認這個使時間被人牢牢控製的東西的合理性同時我們又從中獲利。你先下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我會召集所有人一起來商議的。”

大臣應聲退去,他關上門的一瞬間,國王金飾沙發扶手上的鍾表正好搖到了整點,一隻粗製的小鳥跳了出來,似乎想告訴人們工業時代的悄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