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魔法師們大多已經退到門外排成歡迎的隊列,這是魔法師之間的禮儀:當遇到超過自己一個等級的魔法師時,除非是生死仇敵,否則必須屈身迎接。當一個個精致的法陣出現在空中閃亮時,瑪吉克出現了。作為一個法師的禮儀,他必須將一個個法陣解開,這是更高等級法師向稍低等法師傳遞自己的見解與指導的方式。
瑪吉克隻是像指揮家一樣對空揮舞了一下手指,華麗如獅鷲與戰馬盔甲上的紋路便按照它們形成的順序倒著返回了。直到最後一個紋路,那是屬於塞恩斯的。
瑪吉克失笑:“既然是同級的法師,何必如此?”
“各有專長。”塞恩斯走出門,“而且隨手布置的東西,您應該不難解開。請進。”
瑪吉克跨步進入屋中,原本布置簡單為公眾開放的實驗室早已變了一個樣子。“空間魔法?”瑪吉克問。隨後他自問自答:“不像,應該是一個機械類的組合法陣。”塞恩斯抿了一口斯梵特送上來的茶:“為什麼不像?”“這隻是我的一個感覺而已。“瑪吉克回答。
“不對,有一個書架沒有搬走,不可能法陣繪製不到那裏。”瑪吉克釋放了一個光係的魔法,作用是改變光線傳遞的路徑,仔細觀察了書架的擺設。全是精靈的東西。他瞬間明白了。
精靈時期魔法師的會客禮儀之一,主客分別設下一個問題讓對方回答,原意是希望對方幫助自己解答自己的困擾,後來逐漸成為了一種習慣,回答什麼層次的問題,話題也就是對應的層次。
到瑪吉克發現為止,塞恩斯的部分已經結束了。
瑪吉克略微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
“假如魔法陣是雕塑,一個不慎就全盤皆輸,從頭再來;”
“那麼魔法使是鑿子,尚未理解還逞能賣弄,肆意妄為;”
“基礎魔法是農夫,粒粒皆辛苦;”這裏的基礎魔法,指的是諸如讓光線偏轉角變化和能量傳輸中消耗顯小的目力魔法一類的,無人問津的簡單魔法,但深入研究到瑪吉克,才知道這些魔法有時候是更高魔法的地基,或者說那些魔法正是需要它們組合完成。
“空間魔法是佳人,絕世而獨立。”空間魔法早已失傳,或許精靈還留有一些,但隻是人類的猜測而已,尚且無人知曉。在發掘出來的精靈文物中,魔法師們逐漸知道了其效果
瑪吉克的句子更偏向貴族氣息,在韻調上也有注意,塞恩斯則毫不在乎這些,聽上去隻是為了勉強對上上一句。
“神術是騙子,外表華麗,但是要求甚多;”
“斕語是爵士,打扮講究,其實一貧如洗;”瑪吉克從未想過這樣的回答,了解斕語的並不多,它們是古精靈存在最好的證據,當然這是塞恩斯發現其遺跡之前的事。在精靈的時代,這些法術就已經失傳了。畢竟,幸存的精靈注意的重點已經不是魔法華麗的外形,而是其作用。然而,他們仍然無法輕易忘記巨大元素粒子調用下的絢麗與緊隨其後的效果。據記載,最大的斕語,即被記載在了精靈的史書上的“賜福”,創下了波及一個州的曆史。古精靈早期的州的大小,幾乎相當於一個貝特瑞拉王國,占整個大陸二十分之一的麵積。
魔法作用的土地中植物種子像是接受了“綠拇指”魔法一樣,爆出了新芽,樹木則跳過了至少五年的生長。更有甚之的是對於土地的改造,近千公頃的沙漠被改造成了肥沃的土壤,相當於永久固化了上千個高位法師的全部法力發出的化沙為土的魔法,同時,一條仿佛從天邊流下的長河貫穿了整個州的土地,追尋河流的源頭甚至可以直到古精靈也無法觸及的天塹山脈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