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然生活沒有過去的黃油、蜂蜜與果醬,但還算是沒有負擔。當初救下馬丁的人也沒有與他聯係,隻說之後可能會讓他在後麵推波助瀾。隱藏的意思是沒有混上個神父,他是不會再來的,無形中讓馬丁目前沒有任何的任務與目標,他本身就不算十分上進的人。
因而馬丁目前相當於是在混日子,混著混著就發現了一些和自己一樣在混日子的家夥。都是些體弱的平民,沒有力氣隻能來充教會的聲勢,隻求繼續活下去。這些人與自己同病相憐,很快便有了較好的關係。不久馬丁偶然顯露出了自己的學識,他隻能謊稱自己是個十分虔誠的信徒,因此放棄了領地。
為了麵對修士與神父們對他的“虔誠”的滿足,即隨時準備回答他的問題,馬丁隻有將自己關在書房裏苦讀經文。然而他手中的經文與他人不同,是塞恩斯從古精靈的遺跡中發掘到的。幾乎沒人知道教會在古精靈晚期就已經成立了,塞恩斯手中的經文也不過是那個收集各種文物的古精靈偶然得到的。那時的教會尚且還最南部,瀕臨天塹山脈,相比北部古精靈的繁榮,當代的南部就像是難民營。
由於教會所處的特殊地位,導致教典中許多內容是關於人的罪惡,愈發地使馬丁感受到忽然出現的神明的神秘性。然而也讓他忽然出現了一種怪病,即總是認為自己是有罪的。程度之重甚至讓常年聆聽各種人的懺悔的修士都不忍繼續聽下去了。由此修道院的院長注意到了馬丁,在幫助他的同時發現他的學習力極高,因此開始對他進行教導。
由此馬丁很快成為了修士,相比於其他平民的見習修士,自然高了一等,待遇也更好了。然而此時馬丁卻不再安於現狀,他反倒期望救起自己的人快點前來,幫助自己走出這個困境。
然而此時的塞恩斯已經幾乎將他忘記,專心研究著古精靈教皇的筆記,怎麼會再管這些事情。就連快要失效的遠距離魔法“伊維斯的眼睛”,也常常是一個檢測剩餘能量法陣發出提示,塞恩斯才繼續給它提供能量。
那麼關注這種事情的人呢?
不斷為貴族灌輸各類他們聞所未聞的思想的德默克,在書房裏寫寫畫畫,研究著如何才能為南納斯爭取時間,遏止歐諾爾發動的戰爭,因為一旦戰爭來臨,文明將退居一旁。大量的平民將會被征召入伍,甚至連文化高度集中的南納斯首都烏爾也是如此。而倘若南納斯被攻破——德默克並不認為這不可能,零零七三為自己講述的“羅馬被日耳曼帝國覆滅後的數百年黑暗愚昧”也許就會來臨。
然而,當書架上一本蒙塵的書落下時,德默克放下了手中的筆。他臉上浮現出一種驚詫,這樣的表情就是重見闊別無數年的零零七三時都未曾有過。
“有人來了?”他快步來到掉落的書旁,將它拾起,另一隻手在空中一揮,像是想要將封皮的灰塵抹掉。然而一個畫麵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塔蘭特,正在彼界的城市中轉悠著。
“不被要求簽訂禁約?”德默克像是在自問自答,“那就是那群遠東人了。”他的驚詫永遠不會持續超過一分鍾。“那就讓那位臨時的管家認識一下他吧。”德默克麵前書頁大小的畫麵的邊框流過一道深紫色的光,像是工業紫水晶的顏色,瞬間就消失了。
塔蘭特呢?
他花了一日走遍了整個城鎮,決定在次月初之前,在野外探索。因為每月初將會提供新的住宿給那些當月的初醒者,尤其本月似乎初醒者數量特別之多。
按照菲尼克絲提供的信息,自己要去尋找的東西不在人類的城鎮中,那麼向郊外探索就是個好主意了。根據艾德的判斷,塔蘭特現在應該在一座海邊城市。
然而事與違願,當他們走到東方盡頭時,麵前是無盡而平靜的水麵。艾德認為這是一個大湖,於是讓塔蘭特沿著湖岸前行,直到數日後他們再次回到出發點。
“該死。”艾德抱怨,“四麵全是水!”
這似乎是個湖上的島嶼,不過由於湖與島都十分巨大,讓人生出了一種身在內陸的感覺。
“難怪沒有外界的侵擾。結界可是最容易出現在這樣的環境裏的。”塔蘭特並未抱怨,而是判斷著。
“我現在懷疑你無法完成菲尼克絲的任務了。”艾德臉色陰沉。
“沒關係,”塔蘭特並不介意,他生來就不沉迷於冒險故事,“這裏的生活相比北方舒適多了。”
塔蘭特已經花上了數日在彼界,為了掩蓋他的行蹤,菲尼克絲不得不抽取驚雷的魔力,使用一個人偶魔法,操控著具備塔蘭特一切形象的人偶的動作。由於這個小隊大多數人對塔蘭特並不熟悉,因而基本無人發覺。休息整頓了數日,順帶加固了遺跡的防禦法陣,一行人便返回了。隻有曾與塔蘭特結伴返回埃蓋爾的奈特,偶爾會瞥人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