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東辰照血,九龍動地,雖然不被普通修士所知道,卻將會使這寰宇大陸,發生一場極大的動蕩!
吳鋒披著秋霜背著劍,從高山上緩緩走了下來。他今年十三歲,卻已長到將近一米七的個頭,完全不輸成年人,麵容極為清秀,卻不帶絲毫稚氣,線條中更是透出幾分鋒芒畢露的硬朗。
當他走下山時,兩名和他同齡的少年迎麵逼了上來,一個身穿藍色長衣,一個穿著黑色的箭袖。
“嘿,吳鋒,修行真是賣力啊。”那容貌帶著幾分妖美的披發藍衣少年笑著說。
“隻是再賣力的修行,又如何頂得上先賢留下的機緣?”黑衣少年笑得更加大聲,臉上充滿了得意。
吳鋒目光淡淡的,望向兩人。
藍衣少年名叫林焰,黑衣少年名叫袁曙,和他一樣,都是忘憂穀穀主蕭狂歌的弟子。
看兩人臉上的神色,吳鋒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冷冷說道:“十傑評定的結果出來了?”
袁曙哈哈大笑起來,說:“不錯,你已經失去了青年一代種子高手的資格!快把你身上的玄天令牌交出來!”
忘憂穀是當今武者三大脈中,神武一脈中排名第一的門派神堂門的分支。每隔五年,忘憂穀都會選出三十名十歲左右的種子選手,賜給能幫助修煉、增長感悟的玄天令牌,五年後再進行評定,前十名的授予“十傑’稱號,在門中享有尊榮,並可以享受送到總堂培養的福利。
而落選的種子選手,則會被收回令牌,與普通弟子一樣,再也得不到門派的重點培養。倘若沒有變故的話,這些人將一生與武功巔峰無緣。
“虧得師傅如此看重你,你真是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厚望啊,唉。”林焰輕蔑地看著吳鋒,道,口中卻吐出裝腔作勢的話語。
袁曙的笑聲已經引來了一大群晨起的忘憂穀弟子,一個個投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目光。
吳鋒驟然感覺到一股猛火,自肺葉中衝起。
但他強壓住情緒,道:“雖然我的確應該交還令牌,但似乎不應該由你們二人收取。”
聽到此話,林焰、袁曙相視狂笑!
袁曙猛地從腰間掏出一個劍形黑色腰牌,在吳鋒眼前猛晃:“看,這是什麼!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林焰道:“不錯,我們二人因為在大比之中表現優秀,已經被選為青年弟子中的執法使,有權收回落選十傑者的玄天令牌。執法令在此,如見師尊親臨!”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焰和袁曙手中的令牌上,低低的議論聲,不時響起。
“真羨慕他們的好運。”
“如今號稱三千遺跡同出世,凡是有機緣的人,都可以得之,說不定我哪天也……”
“做你的白日夢,天下武者何止幾百萬?那龍蛇尊者汪超由武入道,為一世之尊,留下的遺跡,乃是遺跡中的上品,林焰、袁曙得了他們的傳承,日後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
“可歎吳鋒資質也不算差,還是是吳長老的遺孤,卻得罪了這兩顆明日新星,以後是沒有好日子過嘍!”
“那是自然,可歎穀主如此看重他,說他穩紮穩打,日後必有所成。嘿,連十傑都進不了,說什麼成就?”
眾人的議論,多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趨炎附勢,把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是許多人的通病,這些忘憂穀普通弟子,也是如此。何況林焰、袁曙如今得了龍蛇尊者汪超的傳承,頃刻成了忘憂穀百年來也出不了一個的俊傑,誰會冒著得罪他們的危險,來同情被他們羞辱的吳鋒?
吳鋒胸口滯澀,感覺自己已經幾乎無法呼吸。
他畢竟還隻有十三歲,雖然沉穩早熟,卻依然不能不以榮辱掛心。
林焰是林雄長老的兒子,小時候曾與他關係不錯,隻是林焰長大些之後,便輕浮起來,以亂放嘴炮為榮耀,惹得吳鋒暗裏憎厭,就和林焰漸漸疏遠了,卻又正逢林焰修煉遇上瓶頸,走火入魔,不進反退,這幾年林焰挨了不少白眼,卻見吳鋒深得穀主看重,越發認為吳鋒疏遠自己是因為嫌棄他修為退步,如今得到龍蛇尊者汪超傳承,得意洋洋,怎麼不要把臉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