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身後跟進來了一位幹淨利索的年輕男子,這就是鎮上的接生大夫?原來是這麼年輕帥氣,桃香忍不住多看了那大夫兩眼。
“我姓錢。你們可以叫我錢大夫。”他翻翻張氏的眼皮,點點頭,道:“閑雜人等都出去,就這位小娘子留下。”他指了指桃香。
桃香一臉黑線,隻能留下來。
於是除了桃香被留在室內,其餘人都被“請”到了室外,包括孫婆婆也是。
半個時辰之後,人們在外麵聽到一聲嬰兒的哭聲。
“生了!生了!”外麵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桃香端著一盆子血水出來,對著老二道:“生了!”
“恩恩,”老二高興地除了點頭都不會說話了。
“是閨女還是小子?”劉氏湊上來問道。
“是個閨女。”桃香淡淡地答道,她很討厭劉氏在這個時候問是男還是女。
劉氏一聽,整張臉都拉下來,一甩袖子,道:“就這也值十兩銀子?我說就是賠錢貨,從生就開始賠錢。”
老二對桃香幫忙掏錢請大夫很是感激,但隻是劉氏實在不喜歡孫女,所以她的態度一下子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以前對張氏雖也不是特別好,但基本也還算過得去,這一下就徹底變了,孩子不管幫著照看,還一直黑著一張臉。
桃香從老宅回來,才突然想起籃子裏還有飯菜沒給陳敬軒送過去,而此時都快接近傍晚,也不知他中午自己做了吃的沒有。於是,便把那兩條紅燒魚拿出來熱了,又熬了粥貼了餅子,等著陳敬軒回來。
卻不想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直到桃香都要下山去找的時候,陳敬軒才邁著虛晃的步子,醉醺醺地回來了。
這甭問是在哪兒喝了酒了,桃香心頭生氣,記得那次大夫囑咐過,像陳敬軒這種情況,不宜喝酒。他倒好,不但喝了,而且還喝多了回來。
“這是跟誰喝的,怎麼喝這麼多酒?”桃香皺著眉問道。
“這,這你別管,”陳敬軒臉色緋紅,舌頭打著結說道,氣得桃香也懶得再理他,但還是幫他脫了鞋襪,扶他上床休息。心想:明天再跟你算賬。
不想陳敬軒卻一雙醉眼直盯著桃香,嗬嗬地傻笑起來,然後便一把抓住桃香的胳膊,用力一帶,將她帶進懷裏,又壓在了床上。
一時間,陳敬軒的粗重氣息夾帶著濃濃的酒氣直撲過來,桃香嚇了一跳,忍不住暗罵一聲:混蛋!便使勁兒地推拒起來。
無奈,陳敬軒的力氣太大,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嚴實地壓住了她,而且,最糟糕的是,桃香感覺到某人的某處,有個堅硬的東西正頂著她的腿間。
桃香感覺被陳敬軒身上的酒氣熏得自己都快要醉了,這時,隻聽陳敬軒嘴裏輕輕吐出了一聲低沉地喃喃:“伶兒,你真美。”
一瞬間,桃香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一般,氣血噴張,她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大力,一下子便將陳敬軒掀翻到了床上,大罵了一聲:“陳敬軒,你個色鬼!”
而陳敬軒則保持著被掀翻的姿勢,朝著她嗬嗬地傻笑著。
桃香氣恨不過,“你給我滾下床去!”
於是陳敬軒又從床上給踹到了床下,枕著冰涼的地麵,陳敬軒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地睡去。
桃香氣得咬牙切齒,卻一直努力克製著拿一瓢涼水將他澆醒的衝動,躺在了床上。一夜無眠,直到早晨才沉沉睡去。
次日早晨,天光大亮,陳敬軒從地上坐起來,感覺渾身都酸疼,再一看:“我怎麼會睡在地上?”他一扭頭,卻看見桃香正在床上酣睡。陳敬軒忍不住拍拍腦袋,忍者宿醉之後的頭疼,站了起來,走向床邊。
卻不想他的手剛一沾到她的腰,桃香便猛然警醒了,朝著他就是一腳,吼道:“陳敬軒,你給我滾下去,未經允許你敢上來試試!”
陳敬軒被踹在地上扶著頭莫名其妙啊:怎麼往常也總是偷偷摟著她睡都沒事,今天卻突然發飆了?
早飯後,桃香便下山,準備去店裏。不過陳敬軒依然納悶,這一早上,無論他怎麼跟她說話,逗她開口,她都是一言不發,這到底是怎麼了?
桃香下了山,便見青荷紅腫著一雙眼睛正在山腳那棵樹下等她。
“青荷?這麼一大早你在這兒幹什麼呢?”桃香連忙問道。
“大嫂!嗚嗚,你要幫幫我啊!我娘非要我嫁給一個半大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