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上午,陳敬軒又去山裏弄來了兩包草木灰。桃香去老宅,叫青荷先去店裏看著,自己則去找春生娘問問有沒有豆種。
春生娘一下子拿出了好幾種豆種讓她選。
桃香便笑著道:“隻是邊上二十幾棵秧苗那麼大的地方,不拘是什麼品種,您隨便給我幾顆就行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春生娘從中拿出兩樣來,告訴她黃豆可以種在缺苗的地方,而另一種紅豆卻可以套種在玉米中間,等到秋收的時候,除了玉米,還能額外摘到不少豆子。
桃香對後一種很感興趣,於是便把兩種豆子種各拿了一些,準備下午去種。
終於心情好了,想吃好吃的了。於是中午桃香將昨天的肉拿下來,切成大塊,塗上各種調味料,放在盆裏醃著,又在鍋裏倒了不少的油,然後就去燒火,等油溫六成熱的時候,桃香在陳敬軒詫異的注視下,把切好的三大塊肉直接放進油鍋裏。炸透之後撈出來晾著。
“你這在做什麼?能吃嗎?”陳敬軒終於忍不住地問道,他實在不理解那麼大的肉不切開怎麼燉怎麼吃呢!
桃香則衝他嫣然一笑:“一邊看著,到時候保證你愛吃!”
桃香把晾涼的肉切成薄薄的片,放進碗裏,又放進各種作料,醬料,放進鍋裏蒸了起來。
時候到了,該起鍋了,桃香掀開鍋蓋,陳敬軒便聞到一股特別的香氣從鍋裏飄出來。桃香把放著肉的碗倒扣在另一個碗裏,那沉到碗底的油便翻在了圓圓的肉頂上,讓人見了便忍不住咽口水。
陳敬軒夾了一小片肉,那肉肥的部分已經是透明的,入口即化,瘦的部分也很酥軟。陳敬軒的眼裏透出讚歎的光芒:“好吃!”
桃香聽到誇獎,忍不住得意起來。
陳敬軒又吃了一口肉,回味著其中的香味,道:“嗯,果然是敗家媳婦,能把肉做得這麼好吃!”
“陳敬軒!你還想不想吃了?”桃香聽了氣得大叫。不過她又覺得這句“敗家媳婦”很讓人暖心,讓她依稀又記起最初他說她這句話時的情景,不由得臉上掛起了溫暖的笑意。
下午,兩人便去田裏補種黃豆。那二十幾棵的麵積,沒一會兒就種完了。兩人又在每一壟裏間錯著種了那種紅豆,二畝地下來,倒是用了不少豆種。
陳敬軒本想先撒一些草木灰的,但桃香給阻止了:“幹的草木灰,風一吹就跑了,用不上勁兒,隻有濕了才行。”
陳敬軒又想將草木灰用水拌濕,桃香告訴他,河塘裏的汙泥水更好一些。於是陳敬軒挑了好幾桶汙泥水,先將草木灰撒在田裏,再用汙泥水澆上去,沒過一會兒,水便滲下去了,草木灰也隨著被澆到了土裏。
等待著豆苗出來的幾天裏,桃香又做了兩批純色手帕,一批給了成掌櫃等人,另一批自己店裏出售。
而且現在七彩祥雲的門口懸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定做手帕,每日一單。
這個牌子掛出去之後,便有不少人前來定製,隻不過名額有限,每天隻接一筆生意,因此排隊等候的人幾乎都排出了兩個月開外。
不過,雖然每天隻接一單生意,但因為排隊定做的都是有錢有身份的人,所以單這一項收入就比店裏的其他項的總收入還多。短短的七八天時間,合計起來賺的錢就和前麵一個月的收入差不多了。
張氏生產那天桃香出的十兩銀子,陳宇軒總是過意不去,他來請桃香和陳敬軒喝嬰孩十二天的喜酒的時候,反複念叨著以後一定會還。
其實辦喜酒的事劉氏是很不同意的,她本想能給她生個孫子,卻不料生出來的是個丫頭,她很失望。可當地的風俗就是每個初生的孩子都要辦十二天的喜酒,劉氏隻好咬牙同意,但她說了,她是不出錢的。
張氏生產時經曆了生死劫難,而她把這一切都歸罪於那個新出生的胖丫頭。因此她從心眼裏討厭這個孩子,經常不按時給她喂奶,那孩子便經常餓得哭鬧不止。劉氏也因此更加不喜歡這個愛哭的孫女。
隻有陳宇軒,他是從心眼裏喜歡這個小肉娃的。因此,每當孩子哭鬧的時候,都是陳宇軒抱著孩子哄,可他沒有奶,所以孩子還是依舊的哭。陳宇軒為此對張氏很有意見。
孩子十二天這一天,桃香和陳敬軒也來喝喜酒。
雖說是按風俗辦的喜宴,但因劉氏不出錢,所以隻能一切從簡,隻預備了兩桌飯菜。客人也是隻請了張氏的幾個娘家人,和本家的幾位近親屬,其餘都沒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