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軒有了精神,便閑不住了。趁著桃香燒火做飯的時候,把院子裏的小菜園撒上了一些糞肥,等天氣再暖和一些,就能種上早熟的瓜菜了。
桃香收了火從廚房裏出來,見他幹了活兒,頭上出了一層的汗,當時就急了:“陳敬軒,你有本事就別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讓人擔心,回頭你想幹多少就讓你幹多少!”
她這話雖是急著說出來,可是聽在陳敬軒的耳朵裏,卻不是責備,倒是比那許多的甜言蜜語還中聽,便走至桃香近前,捏捏她急紅了的臉笑道:“你看我這不是好了嗎?還急成那樣?”
桃香見自己急得冒火,他那兒還笑嘻嘻的不當一回事兒,便怒了:“陳敬軒,人家替你著急,你卻在那兒笑,可見是不把我放在眼裏!”說著,就越發覺得委屈,眼淚便掉了下來。
陳敬軒也知道她是真替自己擔心,剛才本想著輕鬆地說一句,逗她開心的,卻不想反倒把她氣哭了,不由得著起慌來,連忙攬過她的肩膀哄道:“媳婦兒,你別哭,都是我不對,我知道你替我著急,可是我沒想氣你,我冤枉啊!”
“你還敢說冤枉?”桃香氣得想甩開他的手,卻不料他卻摟的更緊了,賠笑道:“我真的冤枉啊,我哪兒會不把你放在眼裏?我把你放在心裏還來不及呢?”他扳過她的肩,擦掉她的眼淚說道:“可是我又不想當廢人,我真怕自己變成廢人!”
桃香望著他認真的眼睛,覺得突然間便體會到了他的心情,一種說不出病因的病壓在身上的那種彷徨的心情。
“你怎麼會是廢人?你隻要不把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放在心上,每天讓心情愉快,就不會成廢人!”桃香說著說著,發覺不是他在哄自己高興麼?怎麼又變成自己在安慰他了?不由得又瞪了他一眼,扭過頭不理他。
“媳婦兒,我沒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有時候是不由自主的生氣。”陳敬軒牽過她的手,見她已經不生氣了,便笑道:“媳婦兒,咱們吃飯吧,都餓了!”
桃香聽他說餓了,才想起灶裏收了火之後,本來就是過來叫他吃早飯的,被這一鬧倒給忘了。於是就連忙去起鍋,陳敬軒也跟過來幫忙。
剛吃過了飯,錢通便來了,仇暢提著藥箱跟在他身後。他見陳敬軒的精神很好,嘴角便掛了一絲笑意。
“快到裏麵坐,昨日多虧了你們,他才能好的這麼快!”
桃香忙將他們二人讓到廳堂坐著,又給沏了茶水。錢通卻早已給陳敬軒搭起了脈。
桃香給他們倒了水之後,就站在陳敬軒旁邊看著錢通的表情。她心道這次的情況好像還是不錯的,因為錢通並沒有皺眉。
少頃,錢通眼神亮亮的鬆開了陳敬軒的手,說道:“這次恢複的還不錯,暫時沒什麼大礙了。”
說完,又轉過頭對著身後的仇暢道:“看來這藥這樣配比原來的效果好!”
桃香聽出了他話裏的興奮,可是那仇暢卻冷著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