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和陳敬軒聽罷都笑著讓她別多想,陳敬軒道:“您就放心在這住著吧,我們不怕惹麻煩。再說了,劉正清那樣的人若想找事,你不惹他,他也會惹你的。”
梅大娘點了點頭,但終究還是心裏存了事兒,吃得不多便撂了筷子。
桃香卻是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早就餓壞了,大口大口地吃著。陳敬軒見她能吃飯,心裏很高興,想著店鋪那邊的事必然是已經解決了,要不然她還能這麼舒心地吃下飯?
桃香這邊餓狼似的吃著飯,金泰那邊卻是另一番光景。剛才金泰將劉正清找來,好一頓訓斥。此時暴風雨剛剛停歇,金泰也疲倦了,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劉正清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查看著金泰的臉色有些好轉,才是探地說道:“老爺,那我明天就派人將那房契地契送過去?”
“哼!你還問我?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金泰一提起話來,又有些急躁,聲音又高起來。
劉正清連連點點頭,說道:“早該如此,都是我糊塗了!都是我糊塗了!一心還想著讓我那不爭氣的妹妹回去,畢竟都這麼大歲數了,這突然被休了,顏麵上也不好看,她天天鬧著要上吊呢!”
“那種女人,上吊就讓她上吊,死了倒也幹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金泰嘴裏咒罵著,端起了小廝送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是!是!我也知道她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是畢竟是一奶同胞的妹妹,怎麼著也不能眼看著她死了不是?既然老爺有了定奪,不想讓她回去,那也隻好向讓她住在我那裏吧!”劉正清嘴上這樣說著,卻是擺出了理由,表明劉氏不回去,他心有不甘。
金泰瞪著他道:“你別每天光想著你那妹妹的事,也得好好琢磨琢磨接下來該怎麼做?你那手下簡直是一窩子飯桶!上次傷的是我兒子,這次傷的還是我兒子,你們還想不想要命?要再這麼幹下去,我看你這師爺也別當了!”
“是!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回去一定重罰那些個飯桶!”劉正青連連說著,身子都差不多要一躬到地。
“好了,我也累了,滾吧!”
金泰冷冷地開口,劉正清急忙應著退了出來。到了房間外,才常常地呼出了一口氣,眼裏閃過一絲暴戾,但很快又被偽裝的恭順掩蓋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桃香起的比平時都晚,吃過飯以後,陳敬軒搶著去刷鍋,她便和梅大娘一起做起了小嬰兒鞋,但她又時時想起金子恒的話,所以做得不太專心。
“哎呦!”她一個不留神,便一針紮在了手指上,血當時就冒出來了。
梅大娘歎著氣道:“心裏有事,就別摸針摸線的,你看這紮了手多疼?”
桃香有些吃驚地看了她一眼,奇怪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心裏有事。
梅大娘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的眼睛不會說謊,有什麼事都在裏麵寫著呢。我想說的是,敬軒你們倆是夫妻,有事就該兩人商量著去辦,可以的瞞著會鬧了誤會的。”
桃香聽她這話正說進了自己心裏,忙向著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不瞞您說,我昨日進城去見了縣太爺。”
梅大娘的眼中現出微愣。
桃香接著道:“可是他的身體不好,著不得急,我怕萬一讓他情緒激動起來,又會犯了老毛病。”
“敬軒他,他有老毛病?”梅大娘很是吃驚的問道。
桃香點點頭,又見陳敬軒刷完了鍋碗從廚房走了進來,便連忙收了口,說道:“等有時間再跟你說,還望您把這件事別說出去。”
兩人正說著,陳敬軒進來了,笑著問道:“有什麼事啊,還讓大娘替你保密?”
桃香嚇了一跳,以為被他聽去了,臉微微一紅,但又見他眼神純淨,不像是知道的,便連忙說道:“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你別瞎問。”
陳敬軒探究地笑道:“是嗎?”
桃香正要回答,便聽門外一陣車響,隻聽得有人在外麵問道:“請問這是陳敬軒家嗎?”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向門口望過去,隻見門外來了好幾個人。陳敬軒連忙迎了出去。桃香也站起身,卻告訴梅大娘別出來。
到了院中,那幾個人見了陳敬軒抱拳施禮道:“請問您就是陳敬軒?”
陳敬軒點頭問道:“正是在下,請問你們幾個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