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恒聽了,便逗趣一般對著那團雪白的東西說道:“你可看清了,眼前的這個女子,你絕對不能傷她!”
那東西似是聽懂了一般,從喉間發出了兩聲“嗚嗚”的低吼。
桃香認真道:“那我是不是應該給它看看我的臉,要不然它怎麼認得我呢?”
青荷剛才也一直在一旁看著,聽她這麼一說便笑道:“大嫂也是糊塗了,一隻大狗,他說了你也信?”
“你這小丫頭,誰說這是狗?誰家有這樣的狗?”金子恒得意地撫摸著那東西的頭。那雪白的頭部便向前探了出來,很受用地微閉了眼睛。
說了幾句後,桃香因不夠月強出屋,終是太過疲累,覺得有些頭暈。青荷便扶著她上了車,準備回家。金子恒不放心,要去送她。
“你還是好好在這守著吧,萬一錢通這邊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桃香說罷,放下車簾,叫陳澤軒回村。
金子恒也意識到此時不宜離開,但終究是不放心,派了兩個小廝沿路跟著,直送到他們進村,才返回。
桃香剛回到家門口,便聽到屋裏小娃娃聲嘶力竭的哭聲。桃香便感覺心一揪,連忙加快了步子進了屋。
福旺娘和梅大娘正一人一個抱著小娃娃邊走動,邊哄著,一見她回來,臉上都如釋重負一般,說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回來了,兩個小娃娃都要哭壞了,歇一歇快給他們喂奶吃吧,早就餓了!”
桃香哪兒還顧得上休息,連忙接過一個。說來也怪,那小娃娃在梅大娘手上,饒是又轉彎又哄著,還哭鬧不止,現在桃香剛一接過去,便立時不哭了,抽搭著用嘴去尋****。
然後,福旺娘也把另一個抱來,在另一邊讓他吃奶。兩個小娃娃都安靜了,梅大娘二人終於是得以喘了口氣,歎道:“這往後,沒斷奶之前,你是不許再出去了,要不然我們倆的老病都要發作了。”
青荷等人聽著都笑起來。
二人又問起錢通的傷勢。桃香覺得這事還是不宜許多人知曉,便說道:“確是受了傷,但是並不嚴重,休息兩天便好了。”
兩人聽罷也放了心。
豈不知,剛才桃香不在的時候,有個穿戴嚴實的人從門口經過,聽到屋裏有小娃娃的哭聲,心裏便是一驚,及至又聽大娘和嬸子說孩子的娘不在的話,更是擔心得連腿都發顫了。這個人便是住在山上一直沒回來的陳敬軒。
他強忍住要衝進家門的衝動,回到了山洞。
一陣氣血上湧,陳敬軒終於支撐不住,歪倒在那個破床上。但他心裏想的,卻不是此時身體的痛苦,而是家裏那陣嬰兒的哭聲以及大娘和嬸子所說的孩子娘不在的話。
他掐指算來,這離生產的時間還差一個月,怎麼會提前生了?難不成是自己和桃香兩人都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