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說這珍珠花價值一千兩,都不約而同地朝著青荷的頭上看去。隻有冬雪,一臉驚詫地望了一眼,見青荷的目光掃過來,臉一紅,將手裏把著的那個隻值幾兩碎銀的珠花縮回到袖中。
桃香冷眼看著,淡淡一笑,又說道:“青荷和我一樣嘴拙,再好的東西也沒在眾人跟前顯擺過。我們也都是莊戶人家出身,從沒有過瞧不起種田的人,我今日特意多叫幾個人過來,就是為了讓大夥兒給我們做個見證,青荷戴著的是她自己的東西,不是搶來別人的。”
四兒等人都湊過來,點頭道:“嫂子,這話您不用說我們也是知道的,這珍珠花也不是尋常莊戶人家能買得起的,青荷就是想請別人的戴,也得有處去搶啊!”
眾人這麼說著,冬雪的臉更是一陣紅一陣白,頭也垂得更低了。
桃香見此繼續道:“這話倒也是,往大了我不敢說,往小了說,就咱們這小地方,就是有這一千兩,估計還留著過日子呢!更慢說是咱們工廠裏的這些工人了。我說這話並非看不起大家,你們是知道我的。”
桃香說到這兒,走到冬雪麵前,伸手將她藏在袖中的手拉出來,眾人便見到她還緊緊攥著剛才大肆顯擺的那朵珠花。桃香將珠花拿在手裏,審視了一遍,才說道:“像冬雪手裏這朵,這是托你敬軒大哥從集市買回來的吧?”冬雪不可否認地點點頭,桃香繼續對大夥兒道:“這樣的珠花,價值幾兩碎銀,在莊戶人家來說,已經是價值不菲了,可是和我們這個一比,就差得遠了!”說著,隨手又將那珠花又塞回冬雪手中。
桃香雖然沒有說破,可眾人也早已聽出桃香的意思:她並非誇富,而是澄清事實。
一向以冬雪為中心的翠翠聽了桃香的一番話,不由得臉上也有些發燒,紅著臉對桃香說道:“嫂子,我之前是眼皮子淺,聽著別人瞎說就信以為真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隨著人瞎說了!”
桃香笑著點點頭,說隻要以後好好幹,一定會成為師傅,多拿工錢的。翠翠點著頭退到了一旁。
青荷聽著嫂子的話,心裏了解氣,她不是苛刻的人,便笑著對桃香道:“大嫂,叫四兒她們回去做工吧,隻顧著說了這麼多,耽誤幹活兒了!”
桃香點頭說好,又笑著對眾人道:“沒出閣的姑奶奶說的話就是聖旨,大夥兒就回去做工吧,以後見了誰再傳瞎話,記得幫著做個證明。”
青荷聽了笑著拉桃香的衣袖,四兒等人見青荷有桃香撐腰,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便連忙應著往外走,準備回去做工。冬雪眼含嫉妒地偷望了青荷一眼,沒敢說話。
這時候,桃香回身又笑著對冬雪道:“你托你敬軒大哥買這珠花的時候,那銀子是用個荷包裝著的吧,回頭下了工就拿回去吧!繡工不錯,可惜用的線都是劣質的,脫色厲害,白白地染壞了你大哥一件好衣衫,嫂子我就是以染色起家的,以後在咱們工廠做工,可別用那種線繡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