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等人應著出去了。
陳敬軒望著眼前的桃香,心裏又氣又愛,恨不得一把揉進懷裏,可又想著不能前功盡棄,因此繼續冷著臉道:“你這是幹什麼?閑著無聊嗎?我忙得很,也不缺女人,沒工夫陪你鬧!”
“你不缺女人?”桃香忍不住氣道:“你以為我就很閑著嗎?”
“既然都忙,那就分清楚,最好不要互相幹擾!”陳敬軒急著說道。
桃香盯著他那雙泄密的眼睛,聽他仍是這樣的冷淡口吻,氣得聲音顫抖:“怎麼分清楚?怎麼互不幹擾?就像這樣?”說著,桃香便掏出一張紙來。這張紙正是以前桃香寫的“休夫書”,因當初鬥氣寫完了叫陳敬軒簽字,陳敬軒不簽,後來桃香不生氣了,這張“休夫書”便保存下來。
桃香將這張紙攤開了放在桌上,“像這樣,簽了字分清楚?”
陳敬軒見到這張紙微微一愣,轉而又強擠出兩分笑容,“正是這樣!”說著,陳敬軒便提起筆,刷刷點點地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桃香看著他如此爽利決絕,一時間愣住。
她今日把這東西拿出來,並不是想要讓他在上麵簽字的,她把它拿出來,一則是提醒著陳敬軒要珍惜機會,二來也是想逼他說出實情。他若是心裏有不舍,總會推脫著不去簽字。卻不想他竟然想也不想,直接就下了筆,這說明自己在他心裏沒有絲毫分量吧?
一瞬間,桃香的眼淚便蓄出來。她輕輕呼了一口氣,將眼淚強壓住,迅速地將紙折疊起來,揣進懷裏。
“陳敬軒,”桃香抬起頭,看到陳敬軒正盯著自己,眼中仍是明明白白的不舍,桃香不禁含淚道:“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它會讓我誤以為你心裏還有留戀。”
陳敬軒的眼中一驚,“媳婦兒..”
“不要這樣稱呼了,你覺得這樣叫還合適嗎?”桃香走到陳敬軒的跟前,揚起頭似在回憶道:“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心裏就喜歡你,那時候你桀驁不羈地從院子外走進來,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被大夥兒簇擁著進了屋子。”
陳敬軒驚痛地看著桃香,忍不住想伸手去拉她,卻被她退後一步躲閃過去。
“先愛上的人總是吃虧,”桃香忍不住抹著流下來的淚痕笑了笑,繼續說道:“所以一直到現在,不管是你生病的時候我照看你,為你請醫問藥,還是你為難的時候為你排憂解難,這些都不足以讓你把我當做是你的什麼人,所以你才把我排斥在外。”
說到此,桃香歎了口氣,又繼續道:“既然進不去你的心裏,那就不必硬往裏擠了。我覺得,是夫妻總是會榮辱與共,隻有分開了,成為路人,才能徹底互不幹擾!既然你在上麵簽了字,那我們以後就各自方便!”
說罷,桃香不再多看陳敬軒一眼,大步地就要往外走。桃香的這些話,字字戳心,陳敬軒聽著聽著便忍不住淚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