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醒了?”福旺娘驚喜的聲音傳過來,桃香便見她手裏墊著濕屜布,端著一碗熬好的熱藥汁來在了桌旁。
她回身,見桃香果然已經睜開了眼睛,不由得呼著被燙熱的手指,驚喜道:“阿彌陀佛,果然是醒了!”
說著,便坐在了桃香的床前,問她餓了不餓,鍋裏有吃的,都煨著呢!
桃香微笑著搖了搖頭,虛弱道:“我這是怎麼了?”
“大嫂,”青荷在一旁叫了她一聲,又輕聲道:“大嫂,你們都是中毒了!”
桃香聽到她說“你們”這兩個字,忽地便想起了自己暈厥之前,眾人紛紛倒地的情景。不過,那時候,自己好像是看到仇暢過來了吧?
想到此,桃香忙問道:“別的人呢?都醒了嗎?”
青荷遲疑了一下,眼中閃過幾分擔憂,說道:“別的人都醒了,就剩下大哥和大嫂你們兩個,現在,大嫂也醒了,就剩下大哥了!”
桃香聽了,一時沒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片刻之後,才突然驚醒過來,青荷說的這最後還沒有醒來的人是陳敬軒。桃香的心忍不住一陣慌亂,忙掙紮著想坐起身問道:“你大哥他現在在哪兒呢?仇暢沒有幫他治療用藥?”
“大哥在隔壁呢,大嫂你不用著急,我們扶著你去看看就是了!”青荷和福旺娘扶著她,又不敢阻止,隻得攙扶著她慢慢下了床,青荷才又回味過來似的,納悶道:“大嫂怎麼說是仇暢幫著治療的,明明就是錢通一直在裏裏外外地忙!”
“你說是錢通在忙?”桃香有些不可置信,她急得自己在陷入暈厥之前,明明看到的就是仇暢進來看到眾人的,難道那時候眼花了?“怎麼會是錢通?那仇暢呢?”
青荷聽說“仇暢”這兩個字,不由得眼睛迷茫,說道:“誰知道他去哪兒了?我們眾人趕過來的時候,去找他,他並不在房間!”
桃香不覺十分的納悶。不過,她也沒有過多的心思放在這件事上,陳敬軒還躺在隔壁未醒,先去看看他要緊。
自桃香的腳受傷,不管是去哪兒,都是陳敬軒抱著她的,她的腳還沒有吃過力。
如今陳敬軒中毒未醒,桃香隻得自己走。可是這腳才一著地,便覺得那傷處刺骨的疼,她咬著牙,忍著疼在青荷的摻扶下來到隔壁。
錢通正在這間屋裏鼓搗什麼藥。而陳敬軒則是平躺在床上,如睡著了一般,十分安靜。
“怎麼樣了?陳敬軒他怎麼還不醒?”桃香來到陳敬軒躺著的床前,坐下來一邊問,一邊去摸陳敬軒的額頭和雙手。
這不摸則可,一摸,桃香便大吃一驚:陳敬軒的皮膚竟然是冰涼冰涼的!
錢通似乎看出了她的擔心,輕聲地解釋道:“原先他那個老毛病是被藥物控製了,才一直沒有發作。本來,那藥效能堅持到夏季結束的。可不想卻被這次的毒給破了,原先那老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