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洪一見,連忙蹲下身。
葛文濯痛苦地喘息著,一把拉住金洪的袍袖,吃力道:“父、皇..”他張著嘴,還想說什麼,卻是突然從口中噴湧出許多烏血來,那吃力的喘息便被立刻阻斷,然後,隻見他頭一歪,便沒了聲息。
“濯兒!濯兒!”金洪見狀嘶吼起來。
金子恒扶抱著他,用一隻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沉聲道:“他已經去了。”
“你胡說!他怎麼會死?”金洪聽罷,立刻崩潰道:“濯兒!你醒醒!醒醒!”
可是任他如何呼喚,葛文濯卻是真真切切地一絲聲息也沒有了。
桃香見狀,忍不住痛哭,猛然想起和他剛剛認識的情景,那時候他還似一個剛剛長起來的大孩子,會搗亂,會耍脾氣,會吃醋,沒想到剛剛幾個月不到,甚至剛才還談笑風生地和眾人一起說話,此時便已經中毒身亡。
金洪抱著葛文濯的身體,悲痛道:“是誰害死了濯兒?趕緊跟朕說!”
金子恒指著桌上的酒壺酒杯,說是皇太後贈的酒,要葛文濯給眾人辭行,卻不想葛文濯喝了以後,便中了毒。
金洪立刻大怒,衝著殿外吼道:“來人,將皇太後‘請’來,我要親自問話!
外頭的武士們一見皇上發怒,個個都嚇得低聲下起,不消半刻,外頭一聲稟報:皇太後到了!
於是眾人便見龍太後帶著幾個貼身的宮女太監,在四個武士的帶領下進了殿。
若是擱在往常,金洪早就下了座位迎上去見禮。可是此時皇帝金洪卻是正襟危坐,麵沉似水。葛文濯被安置在他身旁的一張榻上,桃香等人都在一旁垂淚。
那龍太後一臉的慈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皇上,可是查清了事實,要還老身清白?”說話間,站定在殿堂正中。
金洪見到自己一向尊敬的皇太後站在跟前,剛才肚子裏的那股子火兒又不覺隱忍了幾分。不過,他掃了一眼旁邊已經離世的葛文濯,還是忍不住口氣生硬地問道:“母後,剛才可是您贈了一壺酒給濯兒,讓他給敬軒他們餞行?”
龍太後聽罷點頭:“正是,因為皇上禁了老身的足,聽說他們要走,隻得讓濯兒替我送他們!”
“啪!”金洪忍不住站起身,一拍龍案,聲音提高了許多,喝道:“母後您好狠的心!竟然在酒裏下毒,毒殺了濯兒?”
“什麼?皇帝,你說什麼?”龍太後聽了,立刻便一臉的吃驚,問道:“我怎麼會在酒裏下毒?莫說這事我沒做,就是真要做,也不可能明著就給他一壺酒,毒死眾人吧?”
說罷,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撲倒在葛文濯身上,痛哭起來:“濯兒,你死的好冤枉啊!是誰害死了你?皇祖母一定替你報仇!”
她一邊哭著,一邊數說,讓不少太監宮女都忍不住流淚。
金洪聽著,愈加煩悶,說道:“母後不必如此,這毒酒是您給濯兒的,難道和母後毫無幹係?”